“魏队将能否下令,早饭前,让龙标班士卒全都到那只训练船上?”
“做什?”
“上那船,划到离岸丈远地方,让他们做个小训练。队将若能应允这件事,梁兴便敢立下军令状,明年龙标班定夺到金明池银碗。”
“哦?”队将总算将目光移下来,鼻子里“哼”声,“有本事,今年就夺到,虚扯什明年?”
“今年只剩两个多月,便是吴起、司马穰苴来训练,也未必办得到。”
兵贵静而恶喧,切齐整,勿令纷乱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天黑后,巷子外面都静下来,只偶尔有两声狗叫。
梁兴等在院门边,黄百舌先开门,出去探探,这才回身朝他轻轻点点头。梁兴低声道声谢,忙闪出门,快步向北走去。巷子里果然没人,就算有,迎面也看不清面容。出巷子便不样,外头横着汴河北街,临街临河店肆都点着灯烛,不时有人过往。梁兴低着头,尽量避开灯光,在暗影处走。很快走到虹桥根,他溜下岸坡,拐到桥底下。桥下靠边用木桩支着个窄木台,供纤夫拉纤。借着两边店肆微光,梁兴觑觑,要等人还没来。他便走到木台中间暗影里,扒着木栏,望着河水,耐心等着。
他要等是龙标班位旗头,名叫石守威。
“好,看你玩什鸟卵。也要上去吗?”
“队将若能上那船,就更好。”
“成。”
为便于训练,龙标班营房设在金明池畔。当时正月天寒,金明池上结着冰。魏队将下令,让几个士卒划着小艇,碎开丈阔湖面。又吩咐龙标班五十名士卒全都上训练船。梁兴将两根长麻绳拴在船头和岸桩之间,让船划离岸边丈多远,麻绳悬空牵出道索桥。
梁兴脚踩根麻绳,轻捷走到索桥中央,双脚稳住摇荡,立在寒风中,往站在船头魏队将叉手拜,又向他身后
《六韬》言:“阴其谋,密其机。”这事暗藏凶险,知晓人越少越好。因此,昨晚他在卧房里写张字条,约石守威在这里碰面。他照军中密信封法,将字条封在个蜡丸里。上午,曾小羊临走时,梁兴跟到院里,偷偷将蜡丸塞给曾小羊,低声托他去西门外龙标班营房交给石守威。
龙标班是照“结队法”编制新军,五十人结成大队。禁军三衙中,殿前司地位最高。梁兴从步军司调到殿前司做教头,不但队将瞧不上他,兵卒们也都是从各个营中精选矫健强手,各个傲横。训练时,没个人肯听他号令。梁兴正在烦躁,正好遇见施有良来押送兵器,施有良教他先立威。
梁兴想晚上,第二天早去见队将,队将姓魏,三十多岁,身材肥壮,今年刚被差遣到龙标班。他之前几任队将都因训导无方、争标失败而被接连撤换,他到这里,也不知该如何下手,只会摆个冷脸唬人。
“魏队将,卑职想求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队将高抬着下巴,眼瞅着树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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