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望着自己,再想到儿子,硬提起股斗志来,再不会做头儿,为儿子,也得强做个头儿。于是,她说:“们先找个地方,坐下来好好商议商议。”
那八个妇人都冷得缩手缩颈,见她终于发话,都忙点点头。丁豆娘看这八个妇人,衣着都不精贵,最好也只穿件半新厚绸袄儿。心想,看来云夫人在分派人时,心里先已存意。那两伙儿,伙儿寻法师术士,另伙儿烧香拜庙,只有自己这伙儿是四处跑腿,最累,因此云夫人特地选些平常小户人家妇人。这样也好,不然,穷富、高低,也难凑到处。
丁豆娘带头,那八个妇人跟着,大家起走到街口。丁豆娘抬头望望庄夫人那伙儿妇人进那座茶坊,绿窗朱门、高檐大阁,自然不是她们这伙儿人去地方。她又左右看看,见斜对面街边有个小店,门口面旗招在风里乱舞。她只粗识几个日常常见字,看那旗招上面似乎是“馄饨”两个字。丁豆娘早起只喝半碗黄鹂儿端给她肉粥,这会儿已经时近黄昏,肚里觉得有些饿。她偷偷掂掂腰里钱袋,幸而上午准备要去庙里,多带些钱,人吃碗馄饨是足够。于是她回头问:“咱们去那家店里吃碗热馄饨?”
几个妇人都没主张,互相望望,都点点头。九人起过街,进那家馄饨店。店里脏脏窄窄,只有四张旧方桌,还不到饭时,并没有客人,只有个老妇坐在炉边,拿着针线在绣张鞋面。炉里炭火烧得正红,暖烘烘。炉子上炖着口大铁锅,咕嘟嘟沸着,冒出肉汤香气。老妇见她们群妇人涌进来,略有些吃惊,忙放下手中活计,笑着起身招呼。
“九碗馄饨——咱们坐里头,把两张桌儿并起来吧?”丁豆娘叫两个最年轻妇人和自己起把桌子并好,招呼众妇围着坐下,开口说道,“咱们姐妹今天头回见,大家都先说说自己名姓,才好称呼。先说,姓丁,还差岁就三十整。丈夫是步军司个小军头,靠他那些军俸,家儿只够不饿死。就在东水门外虹桥桥边摆个小摊儿,卖豆团,贴补些日常花用。人都叫丁豆娘。看咱们里头岁数算大,你们叫豆娘,或丁嫂都成。儿子叫赞儿,到今天才四岁两个月零七天……好,你们谁接着说?”
“比你还大岁呢,姓赵——”旁边个矮胖妇人接过话,“丈夫是个小经纪,在州桥夜市卖虫蚁,人都叫赵二嫂。丢是二女儿,叫二娥,今年也才满四岁。们两口儿连只虫子都小小心心养着,从没做过什歹事,那魔王怎偏偏要捉家二娥去呢……”
“你没做过歹事,难道们就做过?”坐她斜对面个宽脸妇人忽然反问,“再说,你们两口儿讹们家不是回两回。那不是歹事?”
“们讹你们什?”
“你家卖虫,家卖鸟雀,你们赖死赖活非要挤到家摊子跟前,你那些虫子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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