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走边感叹,好不容易混入楚家,辛苦念天歪经,只得张“救”字条,就被撵出来。不过,至少知道这楚家定有古怪。堂兄蒋净性子虽有些躁,却绝不是随意杀人人,何况楚家二官人楚澜于他有救命之恩,定是有人嫁祸。才过两个月,楚家大官人楚沧又猝死。难道是有人贪图楚家家业,先后谋害这兄弟两人性命?楚澜似乎还没有子嗣,楚沧有对儿子。若真有人要夺占楚家家业,那两个幼童恐怕性命也难保。那张“救”字条难道是楚沧妻子冯氏丢给?不对,昨天做法事时,那冯氏看着并没有任何异常,两个孩子也好好。
无论如何,得设法再进楚家探探。可怎进?
他路想着,却始终想不出什好主意,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。快走近那座荒废木栅围场时,头顶棵柳树上掉下根细枯枝,他分神,脚踢到块硬物,阵钻心痛,疼得他咧嘴大叫声。低头看,是块烧过石炭,半埋在土里,露出个尖角。偏生他麻鞋已经磨破,露出大脚趾,正好踢中那石炭尖角,脚趾甲磕得几乎裂开。他半瘸着坐倒在路边青草丛上,边揉脚,边骂起来,背晦汉,吃娘屁!几千里跑到这地界,受这些没头没脑苦,却连根毛都没摸着。
再想到堂兄蒋净那些不好,他越发懊丧,便骂起堂兄来。骂阵,又觉得大没意思。心想,骂归骂,这事不能就这撂下。沧州男儿从不说半截话,不走半截路。
只是,怎才能再进到楚家?他忽然想起装作离开汴京前,在小食店里见到那个替人引介活路牙人,找他把引介到楚家?不成,楚家人已经见过,就算换回常服,这头发也长不起来,容貌更没法变。
对,何必非要进楚家?刚来汴京那天,那两个劫杀贼汉子,不正是线头?找见他们,顺着摸下去,更是正路。
他心头亮,站起身,脚疼也忘,大步向城里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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