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来!”曹厨子忍不住又喝道。
又是半晌,珠娘小心躺到床沿边上,自然是没脱衣服。曹厨子在床里头,两人隔至少尺远,他却能感到珠娘身子似乎在抖。他自己心也咚咚猛跳,不知道该怎办。漆黑里忐忑许久,他猛然想起茅厕里那个血团,心里顿时冲起团火,她这样妇人,还怕个什?
于是他猛然翻身,把抱住珠娘。
长到二十五岁,他终于尝到妇人滋味。
尝到这滋味后,第二天睁眼,他就发觉自己变,珠娘也变。珠娘其实先已醒,本来正要起身,见他醒来,忙闭上眼睛,动不动装睡。晨曦微光里,那侧脸瞧着,像是大片粉白花瓣,曹厨子心里顿时涌起阵怜爱,这从来没有过。
故善用兵者,如携手而使人,人人不得已也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不过,曹厨子他娘虽然不管他如何使唤珠娘,却始终不许他碰珠娘身子。
直到成亲整年后,他娘忽然说:“你搬回你房里去睡吧。”他听简直不敢相信,继而有些怕起来。但这年,他借故挨擦过无数回珠娘肌肤,心里早就渴极。得这圣旨,还怕什?
抱着铺盖,他走进自己那间卧房。珠娘正在油灯下做针线,猛地见他进来,惊得颤,慌忙站起来。他心里也怕,不由得朝珠娘笑笑。只有相亲那天,头次见珠娘,他才这笑过回,心境竟有些相似。这房间他已经整年没进来过。成亲时,房里重新刷白石灰,铺盖也都换新。这时看起来,却已经有些暗淡。他走到床边,放下铺盖,而后坐下来。珠娘直惊望着他,这时慌忙低下头。
他第次从心底里觉着,这是媳妇,不是婢女,要疼,不能再随意使唤。
他伸出手,想摸摸珠娘散在绿绢枕头上乌黑头发,还没摸到,他娘利剪般声音在窗子外响起:“日头都高过房檐,猪都爬起来刨粪,有哪家媳妇睡到这个时辰还不
曹厨子清清嗓,又鼓鼓气,话才说出口:“从今天起,就在这里睡。你铺床吧,咱们……嗯……要早些睡。”
珠娘慌忙过来展被铺床,他站到旁去脱掉外衣。珠娘铺好床后,又慌忙躲到桌子边,低着头,不敢坐,两只手又不住地扭绞。曹厨子看着她这羞怕慌怯样儿,忽然没主张。既不能像常日那般随意使唤,也没法跟她说些亲近话,更不能放低求她。踌躇半晌,他才脱鞋上床,坐到里头暗影里,脱掉汗衫和裤子,光着身子钻进被窝里。偷眼看,珠娘仍站在那里,像是要哭般。
曹厨子鼓起勇气说:“吹灯,你也来睡吧。”说完,又忍不住大大咽口口水,声音响得珠娘自然也听得到。她却像是泥塑样,仍动不动。
曹厨子有些起火,大声道:“吹灯!”
珠娘垂着头,又绞阵手指,这才转身吹灭灯。屋里顿时漆黑,好半晌,才听到珠娘轻步走到床边,却不敢上床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