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成,就这说定,咱们这就去解库探探?”
“急个啥?这事如同勾搭良家妇人,得慢磨慢缠,若不下勾践睡柴薪、萧何修栈道功夫,哪能轻易办得成?你先回去,好生思谋思谋。”
“好。明天再来,咱们再去吃肚羹。”
“那梢二娘家肚是骚羊肚,吃着满口膻。”
“那咱
“这您就别问。只问您,有这契书,能从解库讨出来钱不?”
“这还用说?指头伸进喉咙里,不吐也得吐。”
“那咱们起做成这笔买卖?”
“你为啥找?”
“怕对付不解库人,所以才来请您这位军师爷。”
“拐子叔,雷炮死前找过您?”
“没有。”栾老拐忙摇头。
“咱们是屋檐上水,溜子,您老人家就别遮掩。知道雷炮找您是为他爹放在解库那些钱,也是为这事来找您。”
“啥都不知道。”
“您瞧您老人家,关起门还说窗外话。给您瞧样东西——”王哈儿取出那张契书,小心展开。
譬夫搏攫抵噬之兽,其用齿角爪牙也,
托于卑微隐蔽,所以能为,bao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天快黑,王哈儿又回到榆疙瘩街,眼就瞧见个老虾般身影跛跛从虹桥那头走过来,正是栾老拐。
“拐子叔?到处找您。”
“钱怎分?”
“您说。”
“你不是正主,解库轻易不肯吐,得让他坨才成……这着,你、、解库三三开?”
王哈儿虽然已经料到这数目,这时却有些舍不得。不过,转念想,若不靠他,自己很难办成这事,坐着白得八百贯,也已很好。于是笑着说:“您老人家,这把年纪,牙口仍这狠,脾胃大得能装下石粪。”
“这事若好办,你会来找?雷家还有珠娘,她才是这钱正主儿。若不使上磨面、榨油、熬骨头手段,能从解库讨出文钱来?”
“这是啥?没灯,看不清。”
“您凑近些,这是雷老爹放钱在秦家解库契书,这是雷老爹亲笔画押。整整两千六百贯呢。”
“真?”
“您瞧这官印,这是过税红契,官府里也有副本。雷炮去府衙查问,那些衙吏撒懒装怪,不给他查。”
“这契书怎被你得?”
“王承局?啥要紧事?”
“您还没吃饭吧?也没呢。咱们去梢二娘那里,吃热肚羹去。”
“敢是好,直念着请承局吃碗羹汤,可铜钱跟有三代冤仇,袋里只有几文比还老锈钱。”
“哪能让您老人家破费。”
王哈儿连搀带拽,把栾老拐拉进街口梢二娘茶铺,要两碗肚羹,又让切二斤白肉。栾老拐像是许久没有沾荤,王哈儿才让让,半斤肉已经钻进他那老喉咙里。店里有人,不好说话。王哈儿也饿,忙抓起筷子。两人斗快嘴样,不时便吃个净尽。吃罢后,才起回到栾老拐那间小破屋里头,关起门,在昏黑中,压低声音说起正事——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