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会被他爹娘或哥哥发觉,他就谎称是雷炮丢。就这样,两人从不说话,却异样亲密,也没人察觉。
过两三年,都到初初知事年纪。有次正月十六灯会,两家人都去相国寺看灯,在州桥上遇见。王哈儿朝珠娘笑笑,珠娘偷偷回笑,就躲到她娘身后去。看灯人极多,相国寺又是最要闹去处,华灯宝炬,车马喧阗,整条街人都紧紧挤挨着。王哈儿趁势尽力挤到珠娘身边,周围人影挡住两边灯光,他肩膀紧贴着珠娘臂膀,柔柔暖暖,更嗅到丝甜香气。珠娘只偷偷瞧他眼,随即羞转过头,再不敢看他。他心猛跳起来,跟着人潮挪几步后,在黑暗中鼓起勇气,伸手摸向珠娘手,珠娘立即觉察到,慌忙躲开,但人挤得太紧,手臂都抽不开、弯不成。他再次伸手,这次把攥住珠娘手,珠娘手先挣挣,随即便不动。他狂喜至极,再不松手,只觉得那只小手嫩嫩软软,指尖凉滑,掌心温软,自出生以来,从没摸过这神妙心醉物事……
忆起当时那情景,王哈儿不由得咽口口水。再念起那些年珠娘隔墙给她抛各色吃食,除爹娘,其实再没第二个人对他这好过。他忽然发觉,得珠娘那多东西,自己却从没给珠娘送过件东西。想到这,他心里顿时升起些悔疚来。那天,珠娘问他:“爹那些钱若找不见,你仍娶?”他答得有些虚,确,若在两千六百贯和珠娘之间选,他自然会选那笔钱,有那些钱,比珠娘好妇人不知有多少。但若没有那些钱呢?他望着灯影流闪河水,想片刻,心里答道:若没有那些钱,自然愿意娶她,除娘,再没有哪个女孩儿跟自己这亲过。当然,最好是人财都得。
他笑着叹口气,继续慢慢前行,不觉走到河湾边、梢二娘茶铺后面,雷炮尸首就是在这水岸边发现。他不由得站住脚,寻思起来,究竟是谁杀雷炮?他扭头望去,梢二娘茶铺虽然亮着灯,但两盏灯笼都挂在里街那边,几盏油灯都是给食客照亮用,摆在店里桌子上。后边朝河这边没有盏灯。雷炮若是在这里被人谋害,连凶手模样都看不清。凶手选这里杀害雷炮,果然极安全……
想到这里,他有些怕起来,刚要离开,忽然觉得身后有响动,随即根细线从头上落下,勒在他脖子上,是铁丝。他忙要喊,却只发出点嘶哑声响……
曹厨子傻般。
他坐倒在岸边湿地上,呆望着河面灯影,听着水声,心里惶惶无助。又想哭,喉咙却干哑发不出声。
世上人比蚂蚁还多,可真正跟他亲,唯有娘和珠娘。可这两个人偏生又像是世仇般。娘用死来逼自己休珠娘,如今娘真死,珠娘也冷心肠,连话都不愿跟他说,那天竟当着众人为王哈儿骂他。他觉着自己像是被人遗弃个傻儿般。空中飘落下些水滴,不知是河水还是雨水。落在脸上,点点冰凉。
他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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