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珠娘抬起眼看到颜圆,颜圆忙掩住失望:“有什吃?”
“厨子不在,菜没人烧,只有烧鸭和几样冷碟。”
“面也没有?”
“汤水、浇头都还没来得及煮呢。”
颜圆早没吃饭,有些饿,眼看见旁边案上只小蒸笼里摆着雪白糕团,还冒着热气,便问:“这笼乳糕呢?”
色也已经暗旧,细钩头被扯直些,显然是从某个妇人耳朵上抓扯下来。
颜圆不由得停住脚,这说,周氏是被人勒杀,而且是个妇人。
周氏挣扎时,把抓下那妇人耳环。那妇人慌忙之中恐怕没有发觉。不过,周氏死状又全然是自缢,并没有被人勒杀迹象呀。颜圆寻思阵,心底寒,猛然想到:只要制住周氏,在房梁上绑好绳圈,把周氏头套进去,而后松开,就如绞刑般。这样,就极难分辨是自缢还是勒杀。
只是,周氏虽然瘦小,单独个妇人也很难制住她,凶手至少得两个。珠娘和曹厨子?曹厨子刚才哭得虽然真,但这哭其实不能证明他没有杀母。他若做这歹事,必定痛悔,哭起来自然会极惨痛,比寻常更真。
这事若真是这对男女做出来,那真是太过狠毒。如今珠娘是雷家家财唯承继人,再杀婆婆周氏,两口儿就能如愿复合,畅足过活。
“这是店主家早饭。”
“哦,那去别家。”
这时,珠娘已经剁完那半只蜜烧鸭,拿过张油纸包好,从旁边柱子上挂捆黄线绳上扯过绳
之前,无端贪图别人家财,颜圆多少还有些心虚不安,如此来,不但再不需愧疚,更是惩治恶徒、秉持公道。他胸中顿时敞亮,自己拿到这只耳环,证据攥在手里,那对男女便任由自己辖制。眼下,最要紧是,得赶紧确证这事真是这两人做。
他忙快步赶往温家茶食店,刚下虹桥,就见王哈儿从店里走出来,不知低头在想什,险些和个厢兵撞到起,随即闷头走。颜圆早就风闻王哈儿和珠娘当年有过穿窬苟且之事,王哈儿恐怕也在觊觎雷家家财,得小心提防,不能让他扰正事。
颜圆走进店里,见店主温长孝和几个人围在起,正在谈论曹厨子娘事,并不见珠娘。没有谁搭理他,他便往后头厨房寻去。珠娘果然在厨房里,正握着刀在剁半只烧鸭,个厢兵模样人守在砧板边,是军巡铺那个付九。付九扭头见到他,忙赔着笑低头拜问:“颜大官。”付九不识字,又不通官阶职位,连官和吏都分不清,但凡见到官和吏,都乱称“大官”。
颜圆略点点头,便望向珠娘耳朵。眼之下,他顿时沮丧。
珠娘耳垂上有只耳坠,虽也是个银耳环,但细银钩下坠着小粒珍珠。她仍在低头剁鸭子,那珍珠颤颤。颜圆上前两步看,另只耳垂上也挂着样耳坠。他随即想起来,这两年来这里吃饭,珠娘似乎直都戴着这对珍珠耳坠,并没换过。凶手不是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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