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待诏?”
“梁教头,那天你问起那只客船,回去后又想起件怪事。那天你进那船舱,果真只见到个人?”
“嗯。”
“这说,那船上凭空少两个人。”
“凭空少两个人?”
“梁教头说是曾娘吧?”
“曾娘?”
“嗯,这向都在这带,帮人做些杂活。”
“她家在哪里?”
“这个……倒不晓得。阿根!”米正扭头唤来个瘦高个伙计,“你知不知道曾娘家住哪里?”
吃两个。”
曾小羊先有些不乐意,听到末句,笑着抓过钱,颠颠跑。颜圆忙从柜里取出厢厅钥匙串,快步走到后院,打开杂物间房门,股腐臭气立即漫出来,两具尸首已经开始发臭。颜圆顾不得这些,走到雷炮尸体前,从他胸前衣襟内掏出那个旧钱袋,快速摸出那两把钥匙,看看,大小样式都差不多,不知哪把是雷炮家院门锁。他把两把都揣进怀里,又从自己便袋里取出雷老汉那串钥匙,解下最大两把,塞进雷炮钱袋,放回他怀中。随后,赶紧出去锁好房门,赶回到前厅,才喘两口气,曾小羊已经跑回来,两只手拿着三个糍糕,嘴里嚼着,嘴角粘着糍糕芝麻,他咽尽后才说:“丁豆娘没出摊,她隔壁卖胡饼说,已经几天不见她来,就去买四块糍糕,成不?”
颜圆没答话,只点点头,伸手要去接,想到自己刚摸尸首,忙说:“去洗个手。”他走到后院水缸边,刚舀出瓢水,前厅忽然响起阵嚷声,是个老妇人声音,听着像是鱼儿巷羊婆:“要命啦!死人啦!”
梁兴早赶到汴河虹桥。
他想到个人——钟大眼客船上帮工那个紫癍脸女子。除她,那船上其他人都找不见。清明那天,他在米家客栈前见到那个女子,当时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奇诡,只简单问几句,该再去仔细问问。
“嗯……那船上除钟船主夫妇、那个紫癍脸年轻妇人和三个船夫,另外还有三个人,两个是梅船上过去,另个是丹凤眼年轻男子。梁教头既然只见到个,另两个人当时便应该在隔壁那间小
“她说她家在东明县,离这儿有三四十里地呢。赶不回去时,她就在人家船上借宿过夜。她脸生得那样,倒也不会出什事,呵呵。”
“她现在何处?”
“这两天都没见她,怕是跟着哪只船走长程去。”
梁兴只得道谢离开。那个紫癍脸女子只是帮工,钟大眼船上发生这些事极严重,恐怕不会让她知道,而且当时她也已经下船。
他边想边慢慢走上虹桥,忽然听到有人唤,扭头看,是张择端,仍背着那只画箱。
梁兴刚走进米家客栈,店主米正就笑着迎出来。
“梁教头早啊,是吃早饭?”米正四十来岁,瘦瘦,眯缝眼。
“米大哥,是来打问件事。”
“哦?什事?”
“有个脸上生大片紫癍女子,不知米大哥见过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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