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娘子跑出来后,那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,那屋子就在小师父你住那间厢房斜对面,房间就
“莫不是家二官人?”
“哦?”蒋冲装作十分吃惊,忙仔细询问。
老何长叹声,慢慢将楚澜死因讲遍,最后说:“那凶徒杀死二官人就逃走,官府四处通缉,至今没捉到。”
“不过,给小僧托梦那位楚施主说,众人都错认凶手。”
“错认?不会,那晚亲眼瞧见。”
油灯,看着纸条上这两个字,心里十分惊怪,不知道这纸团是无意中滚到自己身边,还是有人特地丢给他。
纸条上两个字,是欧体楷书,蒋冲跟着堂兄习字时,练就是这个体,因此很眼熟。第个“救”字写得很工谨,第二个“”字前几笔也还成,最后两笔则显得很仓促,尤其最后撇,像是胡乱划,拖得又粗又长。看起来似乎是偷偷写成,还没写完,就有人进来,写字人慌忙收笔,最后笔才拖这长。
蒋冲仔细回想,晚上念经时,直没见这个纸团,应该是最后次犯困时,滚到他膝盖边。
他是单独坐在灵堂供桌左边,离他最近圈都是女人。右边是冯氏、两个孩子和那个细长眼婢女,她们后面是三个仆妇,蒋冲身后还跪着三个女仆。两个孩子中途回去歇息,剩下这八个女人,离蒋冲都差不多远。不知道是哪个丢纸团?当时所有人都很疲惫,大家昏昏欲睡中,有人偷偷丢个纸团,很难被发觉。
蒋冲又仔细回想那几个人神情,冯氏始终悲戚,细长眼婢女则很镇定,直不忘照料冯氏和两个孩子,其他几个仆婢则都沉着脸。八个人中,并没有谁露出要求救神色。
“那个凶徒手里当时真提着刀?”
“怎不是?”
“二官人那时已经受伤?”
“嗯,胸口插着刀,血流到地上,都不动弹。恐怕那时已经没气。”
“屋里会不会有其他人?”
蒋冲原本疲乏之极,这时全没有睡意。想半天,想不出什来,便开门轻步走出去。月光明亮,四下寂静,窗户都黑漆漆,人都睡。不知道堂兄当时住哪间房,又是在哪里犯凶事?他站会儿,又小心走出小院。西边传来阵狗吠,听着是群恶犬。他没敢过去,扭头见前院门边那间小房窗户还亮着灯。他轻轻走过去,透过窗纸缝看,是那个招他进来门仆老何。他过去轻轻叩门,老何开门。
“小师父,还没歇?”
“老人家,口渴得很,跟你来讨碗水喝。”
“唉,这些人竟连茶都不给备壶,小师父快进来。这茶水都凉。”
“有茶就好,多谢老人家。”蒋冲接过茶碗,慢慢喝着,酿酿语气,才叹道,“世间万事果真是逃不出‘因缘’两个字。前几天,小僧连着梦见位施主,说是姓楚,被人谋害,凶手却全然没事。他亡魂不得解脱,求替他超度。谁想到今天真就来这里超度,恰好也姓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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