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其间是非善恶,这乱下去,总不是好事。还是该尽早擒获贼首,赶快平息这内乱。”
“是啊。”
称为神力。梁兴早就听说韩世忠名头,也暗自苦练臂力,几年下来,终于也能拉开三百斤硬弓。两人初见时,梁兴还没挣到“斗绝”名号,韩世忠看他只是个年轻长行,不信他能拉三百斤硬弓。梁兴言不发,从楚澜手中接过那张弓,屏气运力,稳稳拉开。韩世忠看,顿时高声喝彩,更激起斗意,全然忘记两人身份阶级,和梁兴各射十箭,比试准头。韩世忠射中八箭,梁兴虽然能拉开那弓,毕竟有些吃力勉强,只射中三箭。他全心拜服,韩世忠对他也刮目相看。两人攀谈起来,脾性竟也相投,迅即成朋友。
去年底,方腊生事。大宋开国之初,最强兵力都集中于北地,用以防辽。辽宋结盟后,百余年间,四境大都安宁,只有西夏断续侵扰。因此,禁军虽有百万上下,善征战,只有陕西沿边戍军。方腊攻势太盛,朝廷急于剿灭,特调遣陕西戍军前去征讨,韩世忠去年恰好轮戍到秦凤路,正在被遣之列,随军去江南。梁兴直想去沙场征战,却只能留在京城训练那些兵士争标。
两人已经许久不见,梁兴忙斟满酒,举杯祝道:“敬大哥杯!大哥常说这些年闲得憋闷,人快沤成酱菜,身武艺胆略也白白虚耗。这回好,终于又能提刀跨马、纵横沙场。听说,前阵杭州战,全靠大哥率领两千兵卒,半路埋伏,才杀退贼众,夺回杭州,赢得第场大胜。”
“哈哈!不过——剿杀内贼,总不及在边关抗敌来得痛快直截。”
“这话怎说?”
“在边关,进犯国境是敌军,什都不必想,拼力杀敌就是,剿贼却不样。那方腊贼众,虽然残狠,四处杀戮,但说起来,其中绝大多数人,原先都是安顺良民。”
“也是。东南带,这些年受尽花石纲之害,官家要寻些奇花异石,圣旨下,各地官吏便趁势生出无限事端,百般威逼索取。听说方腊原也只是个漆树园漆工,被逼到没有活路,才做出这逆天勾当。跟他那些人,大多也都是穷苦至极,饿死不如闹死,才跟随他。”
“你不知道,他们攻占下州县后,只要捉到官吏,便凌迟、剥皮、剁碎、烹煮、喂狗……诸般想不到残虐之法,若不是恨到极点,谁会做出这种事来?”
“他们对平常百姓如何?”
“方腊信奉摩尼教,穿白衣、吃素斋,崇拜日月,信奉清净、光明、大力、智慧。教众不分贫富,通财互助。方腊自称摩尼圣王,打旗号是要解救万民于水火。他倒是还能严令部下,不许侵害百姓。但他只是个漆工,能有多少统领大军、管辖万众本事?才几个月,就聚起十几万人,又哪里都是本分良民?自然有不少泼皮无赖、闲汉恶徒。因此,乱军所到之处,也有不少趁乱作恶,抢劫财货、强*妇女,诸般恶事也不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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