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又意外猝死,不知道这雷家父子究竟触惹什,竟然接连出事。他慢慢走到斜对面梢二娘茶铺后边,站在发现雷炮尸体岸边,望着河水出神。
雷炮得知父亲化灰后,先就到厢厅来报案。厢长当时听不信,个人怎会平白化成灰?但雷炮直嚷个不停,厢长没办法,便派颜圆去查问下。雷安是在白家酒肆化灰,颜圆忙带着小吏曾小羊赶往那里。
白家酒肆在汴河北街、房家客栈对面街角,卖酒极劣,价钱也低。连荤食都不卖,只有些腌菜、姜豉、盐水豆之类下酒小菜。好酒穷汉们都爱往他家聚。
颜圆赶到那里时,天已昏暗,已经上灯。店里店外却围许多人,说闹个不停。曾小羊身子瘦小,嗓音却尖亮,他高声叫着,喊人们闪开,让出条道。颜圆走进店里,店主白老味见到,忙迎过来。颜圆让他把前后经过细细讲遍。
原来,快傍晚时,雷安照旧个人来到白家酒肆,仍选角落里常坐那张小桌,要也仍旧是瓶低等酒、碟姜豉。那张桌子紧靠着墙角,只有两边可以坐人,当时先已有个客人占边。雷安平日不爱言语,只和三两个老常客说几句话。那客人正巧是其中个,两人便坐桌,说几句话,酒菜却各自用各自。那人喝完酒,道声别,先走。雷安便独自默坐着吃酒。
当时店里还有不少客人,都各自吃饭喝酒,谁都难得去留意雷安。离雷安最近那张桌上,有三个客人,个背对雷安,两个侧对。三人在谈事情,说得兴起,几乎眼都没瞧过雷安。其中个侧对,无意中扭头,朝雷安望去,顿时惊呼声。另两个忙也回头望过去,也起惊呼起来——雷安身上竟冒出烟来。
店里其他人听到叫,全都惊望过来。雷安身子像是被点燃般,从头到脚,飞速化成灰。转眼间,整个人便塌散到地上,只剩堆灰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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