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张待诏!”梁兴知道张择端眼力无需怀疑,忙送他出那屋子,在街口致谢道别。他正在想下步该怎办,却见万福也引着个人走过来。
“张待诏认过?”万福问。
“嗯,他说蒋净是从梅船跳到
“哦?梁教头?”
“有件事要劳烦您,您能否跟去厢厅认个人?”
“什人?”
“您昨晚说钟大眼那只船上当时共有九个人,却只见到七个。昨天发现具尸体,是那船上个,想劳烦您过去认认。”
“又要认尸?”张择端脸上顿时露出怕厌。
到厢厅门前,厢长放两人进去,把门又关上。
王哈儿脸贴着门板,透过门缝使劲觑看,见吴盘石蹲在地上,边查验雷炮尸体,嘴里边报着:“肚腹没有饱胀,并非溺死……脖颈上有勒痕,细而深,有血迹,应是被人用细铁丝勒死,闭气而亡……指甲断折三个,沾有血迹,死前曾与人拼力抓扯……”
果然是被人害死!王哈儿不由得打个冷战,忙扒开人群,顾不上仍在路边怒瞪着他曹厨子,急匆匆进城去寻手下两个兵卒。
梁兴离开厢厅,在汴河岸边四处找寻张择端。
他和顾震起查看蒋净尸体,蒋净后背果然有个针眼,周围片乌青,显然是被毒针刺中而亡。梁兴顿时大松口气,自己杀人罪名总算是卸脱。不过,团阴云随即升上心头:看来猜得没错,果真是有人利用蒋净设局,诱上船,又隔着舱板,用毒针谋害蒋净性命。只是——这样做目何在?诬陷?若是诬陷,事情已经做成,为什没有声张?那只船反倒偷偷溜走,船上人全都消失不见。蒋净尸体是诬陷证据,却没有留下,反倒抛丢进水中,若不是下游有人偶然见到,这事恐怕从此再无声息。这里面究竟藏些什隐秘?
“若不是这事关系重大,绝不敢劳烦张待诏。”
张择端面露难色,迟疑半晌,才勉强点点头。
梁兴忙要接过画箱,张择端却说:“不打紧,自己背。”
梁兴只得作罢,引着张择端过桥,来到厢厅后院,走进那间杂物房,再次伸手掀开蒋净尸体头部布单:“张待诏,您只需看眼就成。”
张择端进门,目光就躲向旁,鼓鼓勇气,才小心瞧眼,随即忙别过脸,低声道:“是从梅船跳到钟大眼船上第二个人。”
破关,让他斗志更增。他边走边寻,眼瞧见张择端在汴河北岸力夫店门前,他忙过桥赶到那边,见张择端正在指着路中间片空地,询问个力夫:“你当时就在这儿?”
那个力夫点点头:“嗯,清明那天从岸边船上扛麻袋下来,才走十来步,就听见虹桥那头有人嚷。先生是要把画进去?”
“嗯,多谢你。”
“谢啥?这样人还能上到画里头?嘿嘿,先生画完定让瞧瞧。”旁边有人叫,那力夫咧嘴笑着走。
梁兴忙走过去:“张待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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