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兴沿着汴河
“对,严老爹,您有没有见过个姓牟年轻公子?”
“姓牟?这姓少见,还是年轻公子?没见过。”
“昨天中午,他在钟大眼船上,穿着件青罗衫,对细长眼,眼角往两边斜挑。你从这边也应该能看见。”
“没留意。”
“哦……”
若不虑而易于敌者,必擒于人也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王哈儿吃完面,摸出十文面钱摞在碗边,朝珠娘招招手。珠娘正在收拾另桌碗碟,留意到,转头望过来,竟朝他怯怯笑下。店主温长孝直扒在柜台沿上,盯看着珠娘做活儿,珠娘慌忙低下头。王哈儿心里荡,他原还担心刚才话没说对,从这笑看来,珠娘魂儿还是被自己勾住。他不由得咧嘴笑着,本想再去勾缠几句,但见店主那双鹞子眼不离珠娘,便得意扬扬地离开温家茶食店。
刚出门,他眼就瞧见严老儿茶棚边有个人,是“斗绝”梁兴,梁兴解开拴在旁边柳树下马,翻身上去,驱马向东边去。王哈儿顿时收住笑,梁兴似乎也在找钟大眼,但愿他不是在找那个姓牟,万被他找见些什,这里事情就不好下手。
他知道严老儿常日在这里,人称“万事通”。便走过去拣个空座,坐下来:“严老爹,来碗煎茶。”
王哈儿不愿再多言语,低下头喝着茶,仔细思量起来。
那个姓牟施法把雷老汉化成灰,自然是为他那上千贯钱。那些钱放在秦家解库生利,只有拿契据,才能取到那些钱。雷炮翻遍家里,也没找见那些契据,自然是在雷老汉身上,被姓牟抢去。
不过,解库人已经知道雷老汉化灰消失,若见到姓牟拿着那契据去讨钱,自然会生疑,甚至捉住他去见官。那个姓牟看着很有机谋,应该不会这呆笨。那,他怎能拿到那些钱?除非——他和解库人勾结起来。
想到这里,王哈儿不由得叹口气,就算对半分,至少也有几百贯钱啊。做厢军,年除去衣粮,才十来贯钱,就算文钱不花销,辈子也攒不到这多。雷炮那个蠢头,该死咬住解库人才对。
不过,按理来说,雷老汉看文钱都慎重得如同神佛般,那上千贯钱契怎会轻易带在身上,交给别人?会不会仍藏在家里,雷炮那个蠢头没找见?珠娘会不会知道?雷老汉才化灰不见,曹厨子就急火火休珠娘,难道这是两人计谋,为贪图那些钱?若真是这样,恐怕轻易娶不到珠娘,除非……他心底生出个念头,连他自己都被吓到……
“你们都在寻钟大眼,到底是为何?”严老儿提壶过来斟碗茶。
“哦?你是说‘斗绝’?”
“是啊。你在寻,他在寻,钟大眼娘也在寻。这钟大眼却不见人,究竟是闹什鬼戏?”
“哦……寻钟大眼,是想跟他打问件事。‘斗绝’寻他做什?”
“他没说,也不好问。不过,瞧着像是要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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