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炮正在惊疑不定,不知道该怎办,他邻居王哈儿跑来说,他爹出事前几天,王哈儿几次瞧见他爹和个年轻人在起喝酒,他爹称那年轻人叫“牟老弟”。那姓牟身白衣,瞧着似乎不是常人,浑身股妖气。他爹应该是被那妖人劫走。
曹厨子在旁睁大胖脸上那两道眼缝,压低声音:“那姓牟定是钟大眼杀。钟大眼成天阴沉沉,看人时,那对大眼珠子鼓瞪着,像要弹出来撞人似。”
“姓牟会妖法,钟大眼能杀得他?管他谁杀,别赖扯到身上就成。”
“对,后来上船又是什人?”
“那人脸色冷青,眼神能割人……似乎在哪里见过……”
个年轻女子走进来,穿着件半旧蓝布衫,宽脸盘,细缝眼,身形微有些胖,是他妹妹珠娘。珠娘抱着摞碗碟,神色仍旧怯生生,这几天更添些苦郁。眼看到雷炮浑身湿淋淋,她微有些诧异,但只低低唤声:“哥?”
“有啥吃没有?晌午累折腰,连口水都没喝着。”雷炮愤愤脱下湿衣服,搭到灶边菜筐上晾烤,光着上身又在小凳上坐下来。
“这儿剩半碗猪膀肉——”珠娘放下碗碟,把最上面那半碗肉端给他,又抓两根客人用过筷子,用抹布擦擦,递给他,“你这是咋?”
“还不是为那个酒痨?”雷炮忙夹大块肉塞进嘴里。
“爹?你找见爹?”
“往哪边去?”
“上游。”
“划船是什人?”
“只瞅见背影,似乎是船上两个船工。”
“哦?钟大眼两口子呢,瞧见没?”
雷炮盯着炉膛想阵,却想不出来,抬眼,见曹厨子
“找见就好。刚才王哈儿说瞧见姓牟在钟大眼船上,火急赶过去。谁知道那船上竟有个死人,不知道被谁杀,倒在船舱里……”
“姓牟死?”曹厨子忙问。
“不知是不是那姓牟。王哈儿说姓牟生对细长丹凤眼,那死人瞪着眼,吓毛,哪敢细瞧?不过似乎不是丹凤眼,衣裳也不对,倒像个船工——”雷炮把刚才事讲遍,最后忍不住又抱怨起来,“那黄汤灌不死酒痨,好活不活,好死不死,累得跟头阉驴似,瞎跑瞎寻,到处撞霉!”
他爹雷安是京城军器监工匠,极贪杯。上个月月末,照旧又去河对岸酒肆,拣张桌,正喝着酒,不知遇什邪,竟忽地化成灰,不见人影。酒肆里连店家及客人,有十来个人,当时都亲眼瞧见,全惊傻。
人们都说他爹遭妖人妖法,若他爹还活着,只有找见那行法术妖人,才能找回他爹。但官府查问过,当时那酒肆里十来个人,都是寻常之人,并没有什妖人。有人又说,妖人未必要在现场,有些道术高强,隔空就能施法。
“没。”
“船上其他人呢?”
“没瞅见。”
“怪……”
雷炮越发纳闷,这静悄悄就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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