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店主,都记着。”
谭店主转身走,蒋冲望着他背影,心里暗暗想:照理来说,开店人巴不得客人多住些时日,这个谭店主却好像生怕多住,想把吓唬走。这是什缘故?
难道和堂兄事有关?但堂兄事这个谭店主却始终不愿多说,不知道是真不知情,还是装作不知情?无论如何,堂兄事情还是得再打问清楚些,否则回去没法跟伯父伯母交代。但汴京城个
蒋冲当时光听着,就觉着怕:“那你还敢去京城?”
“有三道平安符,保你出入平安。”堂兄得意道。
“哪三道?”
“这是个老和尚教给——头道是赔笑,不论见谁,你只要赔笑,别人便饶你三分;第二道是点头,不论别人说什,都点头,这样,顺别人意,又饶你三分;第三道是少说话,能不说就不说,来免祸,二来别人便看不透你心思,这样又保住三分平安。至于最后分,就看运气,若运气实在不好,偏巧碰上凶神,再怎小心也没法子。”
这回头次出远门,几百里路来到汴京,蒋冲时时记着堂兄这三道平安符,果然路上平平顺顺,些儿口角都没生。
人抬起手臂,向虹桥桥头招招手。
万小葛忙顺着望过去,桥头有三个汉子,见到这边招手,忙起快步奔过来。那个冷脸人则又走进船舱,万小葛忙缩到边。
“你这是?”船主钟大眼越发纳闷,转着牛眼珠子。
那人仍不答言,这时那三个汉子已经赶到,噌噌噌,全都跳上船。
冷脸人吩咐三人:“把船上这几个人全都捆起来。”
那个谭店主仍在继续说着汴京凶险,蒋冲便做出很怕样子,不住点头。
在里头铺床那个妇人铺好铺盖后,出来撇着嘴打断谭店主:“哪里有你说这要命?你就莫唬人家孩子。”听语气,是店主浑家。
“你妇人家知道什?他堂兄不就惹上大祸?”谭店主有些着恼。
他浑家不敢再说,闭住嘴去前面。
谭店主又说:“你住在这里,才费这些口水。总之,你自家性命,自家瞧着办吧。”
“你们——”
钟大眼忙嚷起来,还没嚷完,其中个汉子抬起腿,脚将他踹翻在地。
谭家茶肆后院里。
蒋冲和谭店主站在那间小棚屋外,瞧着那个妇人在里头铺铺盖。谭店主不住地说着汴京城凶险,蒋冲越听,心里就越起疑。不过,他并没有流露出来,只是不住点着头。
这些年,他堂兄蒋净回乡后,常给他讲外面事情,尤其是京城汴梁。这个谭店主至少有点并非全然说谎,堂兄也说,汴梁人极滑极诈,又最会变脸。若你比他们高,他们便待你如爷;若你不如他们,他们便视你如狗。而且,汴梁城贵人富人不知道藏多少,比江湖里鱼虾还多,许多人又毫不显露。旦得罪这些人,不知道会摊上多大祸事。因此,在汴京,说话行事定要小心再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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