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震大步上虹桥,梁兴略怔怔,又回头望向河对岸,那船似乎安静下来,并不见有人闹动。他心里暂时也没有其他主张,便往住处走去。走阵,刚过军巡铺,发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。他猛回头,街上行人车马杂沓,说话说话,赶路赶路。龙柳树下,有几个正在争执什,其中个是“牙绝”冯赛。附近人都望向那里,并没有谁在留意自己。他便没作理会,继续前行。
刚进东水门,他再次发觉不对,真有人在后面跟踪。
万小葛见雷炮吓得慌神,嚷得更加大声:“杀人!快来人啊!”
船主和其他船工还没进来,岸上却有个人跳上船,大步跨进船舱。那人四十出头,身材瘦高,面色冷郁郁,像把铁剑样。以前并没见过。他看万小葛和雷炮眼,随即走向舱角死尸,俯下身,伸出手,竟扳住死者头,左右查看番,似乎有些吃惊。
这时船主钟大眼和两个船工都赶进来,钟大眼浑家也从船后跑过来。几个人看着地上死尸,都有些惊怕。
立在街心,低着头默默寻思起来。
忽然,有人拍他掌:“梁豹子,你这是?”
他惊,抬眼看,是左军巡使顾震。两人在京城个拳社里相识,性情相投、彼此敬赏,不时会聚在拳社切磋武艺、讲论武学。
见到顾震,梁兴心里动,忽然想起曾和顾震讲谈过《六韬》“论将”篇,其中有条“智而心怯者,可窘也”。纵便再有智谋,心怯,人便失方寸,所选之策,定然是下下策。本是要替义兄报仇,这样畏罪逃走,只能自陷窘境。何况,还会遗祸给无辜之人。义兄便死得不明不白,公道再难讨回。这人算是白杀。
于是他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顾大哥,杀人。”
那个冷脸人直起身,回头扫视众人,随后又环视船舱,像是在找寻什。
“你是?”船主钟大眼纳闷问道。
那人却不答言,把推开钟大眼,快步出船舱,却没有下船,转身走到左手边,把推开隔壁小舱室门,走进去。
这边几人面面相觑,都惊诧莫名,万小葛也不由自主松开雷炮衣袖。只听见那人在隔壁重重脚步声,在里面略走几步,稍停片刻,随即转到船头,接着又回到舱门这边,并没有停步,快步走到船艄,显然是在搜寻什。
万小葛很好奇,悄悄走到舱门边,探出头向船后望去——那个人站在船艄那里,微垂着头,拧着眉毛,略有些焦躁。随后,那
“什?”顾震惊。
他把刚刚发生事情简要讲给顾震。
顾震听,略想想:“这事确实很难说得清——不过,若真是蒋净自家撞上刀子,应该还是有法子查明白。你跟讲,也算是投案自首。这里出大事,得赶紧去查。你先回去,莫乱说话、乱走动。晚些,们再商议。”
“另个人被误认为凶手——”
“不怕,你已经自认,他便无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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