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他妻儿全都是吃河豚中毒死?”
“人都说苏监官下毒毒死,可老婆子最清楚,苏监官要毒杀也只会毒杀他那大娘子,那大娘子好不凶悍,苏监官稍微和小妾多说笑两句,她就喊打喊杀。那小妾也是不服软人,听说原先是个娼妓,她虽不敢跟大娘子还手,但仗着苏监官爱她,装死装活百般伎艺却样样精通。话再说回来,就算苏监官被她们两个闹得狠,火头冲起来,把两个都毒杀,那对儿女他可是疼到心尖上,只要回来,肩个,抱个,去街市上,爱哪样就买哪样,他就算中蛊,也绝不会毒杀自己那对儿女。”
“那他妻儿是为何死?”
“他两个娘子都不敬神,年年
这事相公为何不让你们说?”
“谁知道呢。不过是给个俊男人穿个耳洞。送走他后,相公就吩咐下来,说谁要说出去,就活活打死。不过,欧嫂后来悄悄说,有些人爱男风,咱们相公恐怕是把他妆扮好,送给哪个爱男风高官去。唉,可惜……”
冯实听客店伙计讲广宁监旧监官死因,才发觉自己想多。
旧监官苏敬家人都是北方人,他妻妾不懂河豚食法,误食河豚皮和内脏,中毒而亡。莫说北方人,便是这长江边上生长人,都还不时有人因食河豚中毒,呕吐、昏迷而亡。苏敬也并不是得疯魔症,而是悲伤过度,自尽身亡。至于汪八百四个伙伴逃走、广宁监发放拖欠工钱,这几件事都发生在去年十月初,应该只是巧合。
冯实后悔不该住这店,关于广宁监和汪八百,能查问到,都已经查得差不多,弟弟冯赛信中说事情紧急,该立即回去写信送出去才是。他今早起来忙着赶过来,连饭都没顾上吃,这会儿十分饿,他想,那就先吃饱饭再写信。他下楼,点两个菜,要大碗白米饭,埋头正吃着,忽然想到:那苏敬身为钱监监官,俸禄不低,家中该雇有厨妇,厨妇该是当地人,应当知道河豚吃法。从那伙计口中听到,死都是苏敬妻儿,并没有外人。他家没有雇仆婢?
般事,弟弟冯赛绝不会催得这急,其中特意说,多查问些广宁监事。监官死,应该是广宁监最大事情,刚才只是听伙计人之言,好不容易来这里,该多问几个人才好。
于是他匆匆吃过饭,又走到苏敬宅子前,来回走两趟,见斜对面有个老妇人摆个水饮摊子,便走过去在小凳上坐下,要碗酸梅汤,边喝边闲谈几句,见那老妇人甚爱说话,便问道:“阿婆,你常年都在这里摆这摊子?”
“是啊,都几十年。”
“斜对面苏监官家发生那件事,阿婆也知道吧。”
“咋不知道?那天苏监官回来、进门,都瞧着呢,谁知道会发生那些惨事?若不是苏监官随从来,敲半天门,始终没人应,才喊人,翻墙进去,人都不知道他家竟全都死。菩萨娘娘,这是前世造什冤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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