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小乙和翠香都不敢说,邱迁更不敢向别人打问,心里又焦又闷,又不敢流露出来,只能耐着性子,等待时机。
第二天,他又去刷马、喂马,护送匡推官去官厅。晚上回来后,陈小乙又要拉着他去勾栏里耍,邱迁只得又装作头疼推托掉,取出五十文钱给陈小乙。他怕欧嫂又来厮缠,也不敢在屋子里坐,便出去在院里闲转,几个男仆坐在树下闲聊,他也凑过去听,巴望着能听到些什,不过都是些钱财女色馋痨话头,听得他好不耐烦。见天也渐渐黑,正准备回去,却见仆役侧院圆门洞边杏树下有
。”
孙献哭笑不得,妇人家,平日文钱都吝,为验证这点事,居然花四百文钱。他没心思搭理,又走得渴累,走进堂屋坐下来,连喝两杯冷茶。姚氏也进来坐下,继续叨念着。
“虽没有她说那好,却也真不差。那酒楼也算是上等,他们两口子吃穿住都是酒楼管,工钱根本不用动,全都省下来。她还把引到屋里,从床下搬出钱箱子给瞧,两口子这两年竟存二百多贯钱呢,唉……”
孙献听妻子叹息,心里倒伤感起来。妻子嫁过来,虽过几年舒心日子,可如今却丧气到这个地步,连仆婢都眼热羡叹起来。
“阿丰还说酒楼里,除工钱,时常还能得些外财。客人时常会落下些物件。他们捡着后,都先偷偷留着,客人若回来找,便还回去,若不来,就是他们。阿丰头上带那根银钗和象牙篦子全都是这得来。有时客人喝醉,连马都丢在酒楼里,上个月就得匹马,至今都没人去寻。不过那马归店主……”
“哦——”孙献往常最不耐烦听妻子闲叨,今天却有些心软,边想着自家心事,边随口应付两声。
姚氏见他回应,越发起劲,继续念叨个不停:“今天最好笑是,阿丰偷偷说起件事——她说去年自己还没到这家酒楼时,在城里间茶肆里,有个力夫常坐在店外歇息,她见那人虽然身又穷又烂,却生得高高伟伟,便常背着店主,偷偷给那人茶水喝。后来那人不见,她才嫁给现在这个丈夫。谁想到,上个月她竟又见到那人,穿件太学白襕衫,到她家酒楼来吃酒,齐齐整整,竟然已经是太学生。阿丰说,早知道那会儿该多给他些好茶水吃,跟紧些……呵呵,笑死,她这样个微贱仆妇,竟也想做官人娘子……”
孙献却渐渐个字都听不进去,见妻子笑,也陪着笑下。
提到冯宝事,陈小乙和翠香都立刻变色,究竟发生什事?
邱迁越发觉得这件事十分严重。不过翠香既然说冯宝是个“俊俏公子”,她自然见到冯宝,至少可知寒食前天,冯宝是被接到匡推官这宅子里。这府中上下对这事都绝口不敢提及,难道冯宝被杀?不对,不对,冯宝清明又回到汴京,还拐走姐姐和甥女,他在这里应该没有出什事。那究竟是为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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