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忙爬起来,跑到马厩,将匡推官那匹马洗刷干净,倒些草料豆子在马槽里,这才又慌忙回去洗把脸,等
“哎哟,这店里每晚人不断,这可就记不得,恐怕得有个多月吧。”
“阿嫂再好好想想,究竟是哪天?”
“阿六,那五个江西客人最后来是哪天?你记不记得?”妇人转头问身后炙肉小厮。
“想想……该是二月……初九?对!就是初九!”
“哦?你怎记得这清楚?”黄胖不由得站起身来。
此妇不对路,正事要紧,便不敢再造次。想起管杆儿常用法子,心想可以借来试试。
他慢慢啜着酒,细细嚼着那些炙肉,直等到店里客人大半散去,那妇人坐在旁边凳子上歇息,才开口问道:“这位阿嫂,向你打问件事。”
“客官请讲。”
“有个朋友,正月间来京城,说是欠州桥夜市家炙肉店十文酒钱,让帮着还回去。钱虽然不多,但那朋友是个极诚心人,从不肯白占人文钱。听他形容店面位置,又说店主是位极有风韵阿嫂,应该就是你家吧。”
“哦?是哪位客人?”妇人眼中闪出丝亮,笑起来。
“那天南街吴大郎请人在这里喝酒庆生辰,还叫唱曲孙香儿,吴大郎强逼着孙香儿喝酒,说他生日是二月初九,必须得喝二九十八杯,孙香儿喝不下,被他们灌哭。客官说那位公子,当时在旁和他那四个朋友喝酒,看不过,跳起来骂吴大郎几句,两拨人险些打起来……”
由于是邱迁出酒钱,陈小乙喝得烂醉。邱迁扶着他回去,陈小乙路大声吼唱着俚曲,被管家听到,过来痛骂顿。
邱迁忙将陈小乙拖到炕上,陈小乙又吐半炕。邱迁忍着恶臭,好不容易收拾干净,安顿陈小乙睡好后,自己才脱衣躺下。满屋秽气散不去,他辗转反复,始终睡不着。
冯宝个区区不上道小牙人,匡推官为何要亲自去河岸边迎接?接到后带去哪里,做些什?这些事,匡推官看来是严令吩咐家里下人等,不许向外透露。其中究竟藏什重大隐情?若大家都闭口不敢谈,该怎打问?
邱迁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好办法,又念及姐姐和甥女眼下不知道在哪里、是否平安,心里更加焦躁,随即又想到顾盼儿,那雪团般面庞、酒般眼波,不时朝他笑啊笑,他尽力屏除,那面容身影却越发鲜明,扰得他烦乱不堪,直到后半夜才累极睡去。天才亮,又被陈小乙大声喊醒。
“他二十七八岁,穿着华贵。来这夜市会朋友,大概是四个朋友。”
“莫非是那位公子?他来过这里好几回,都是来会朋友,他朋友也刚巧是四个。”
“哦?那就差不多,他四个朋友是什口音?”
“似乎都是江西人。”
“那就更对!那朋友说,那十文钱是最后回欠,阿嫂莫怪啰嗦,再问句,他们最后来你这里是哪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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