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!相公接那人也留意到,那人是谁?”
陈小乙听,脸色忽然沉下来:“这事你莫乱问。”
“怎?”
“让你莫乱问,你就莫乱问!”
“哦……”
“那匹马你记起来?”
“嗯!对,是二月初九,那前晚值夜,第二天舅舅过寿,让早些过去帮忙。早上卯时换班,都过几刻,轮班人却始终不来。就趴在城垛子上望,那会儿进城人还不多,远远见个人骑匹黑马,飞样赶过来,马上人倒没留意,尽去看那匹马。那马真少见,跑起来极骏,全身油黑,额前绺白毛飘起来,极醒目。”
“你再想想马上那人!”
“嗯……样貌真记不得,不过,应该是个年轻人。当时还想,骑这样马,不知是哪家贵公子?”
管杆儿想,应该就是汪石。总算是问出些东西。他谢过姓吴门吏,袋里还有十四包炸鳅,也不必再去跑另十四座城门,便顺路包包分送给其他常日用得着人。
“二月没见过?”
“有,其中回大概是二月头几天。”
“二月初九没见到他?”
“应该没有……”
“这之后呢?”
“咱们府上不是你原先做过那些商贩下等之家,许多话不能乱说,更不能乱问。”
天黑后,陈小乙又拉着邱迁起去喝酒,邱迁也正想打问冯宝事,便带些钱起出去。两人仍进那间酒肆,邱迁点两样好菜、两角好酒,坐下来边喝边聊,等聊得起兴,邱迁才开始探问——
“是寒食前天到应天府,那天下船时,刚巧看见咱们府里相公,听见旁边有人说那是应天府节度推官,那时还想,若能雇进他府里干件差事,该多好?谁想到当时念,竟然成真。”邱迁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探问法子来。
“哦?真?”
“嗯,那天咱们相公身边还跟个人,只看见背影,不知道是你,还是小丁哥?相公似乎是去岸边接人?”
“寒食前天?哦,相公是去河边接个人,那天没去,是王小丁去。这事还真是巧,哈哈!你见王小丁,结果替他职。”
“也似乎没有。”
管杆儿只得道声别,下城楼,又往陈州门赶去。
汴京分内外城,又叫新旧城。里面旧城方圆二十里,有十二座城门,五代后梁时就已定都建成,大宋开国后只是增饰补建番;新城周回四十里,是新建而成,连水门在内,共有十六座城门。
管杆儿常替人做些盯梢、追债活儿,不时要向这些门吏求助,因而这些年常常花些小钱笼络他们。南边共三门,陈州门在东面。来到陈州门,他又爬上城楼,找见个姓吴门吏,又取出包炸鳅送给那人,将刚才话重又问遍。
“你不早说这黑马?害替你苦想几天,每天进城出城上千上万,又隔个月,哪里记得住个什姓汪人?”姓吴门吏笑着拍管杆儿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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