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!就是他!你几时见到他?”
“大概是正月间,他进出这南薰门两三回。”
“如今这鲜鳅斤得百三四十文,只敢买半斤尝尝鲜,又想着你老兄,就留半给你。”
“唉,还是管兄弟记挂着。”
“不记挂你记挂谁?”
“都没啥东西回谢你。对,管兄弟,你要找那人找见吗?”
“就是来问这事。老胡,二月初九那天早上是不是你当值?”
们性命。若老天见怜,救们出这里,你还年轻,还能生养。”
柳碧拂涩然笑,轻叹声,低下头不再答言。
邱菡也不由得长叹声,想起女儿,眼泪又涌出来。她刚擦掉泪水,就听见外面门响,这会儿并不是饭时,她正在纳闷,门开,声脆嫩叫声猛然响起:“娘!”
昨天傍晚,管杆儿去市口买二斤上好活鳅,又转几圈,终于找见个卖鱼鳅,天晚,还剩小半篓子死鳅没卖完。鲜鳅斤得百二十文钱,管杆儿看那小半篓至少得四斤,有些发臭,便浑说赖说,掏五十文钱,将那小半篓死鳅全都买下。
二斤活鳅是专买给他那娇娘子。他这娇娘子虽然馋、虽然懒,但有两样让管杆儿爱到心尖上。是当年管杆儿穷得除身上那件破衣裳,连把米都买不起,他那娇娘子却心认定他,不顾爹娘百般阻挠,半夜里卷些钱,偷偷跑出来,跟着管杆儿起私奔到京城,吃许多苦,却从没悔过。另样,则是她那媚劲儿,痒虫般,不住往心底里钻,只要想起这娇娘子,管杆儿连脚底都要痒起来。
“算算看……”老胡掰着指头数阵,“嗯,是当值。”
“那天上午你真没瞧见那个姓汪进城?”
“前两天你问过后,直在想,只是不知道这人相貌,怎也想不起来。”
“对,忘告诉你,人你记不得,他马却好认,是匹黑马,极名贵,京城里恐怕找不出几匹这样,那马浑身油黑,只有额头有撮白毛。”
“噢!你这说倒似乎记起来,确曾见过这样匹马,马上是个年轻公子,皮肤有些黑,穿着很鲜贵。当时在城楼上还望阵。”
回去后,他先将那二斤活鳅炙得香香,烹两样菜蔬,又烫瓶酒,两口子坐到处,你喂,喂你,美美吃过晚饭。
等烧水服侍娇娘子洗过脚,上床安歇后,他才又去厨房,将那些死鳅用油盐炸好。
今早他悄悄起来,娇娘子每天要睡到晌午,早饭不必管,他便用茶水泡干饼,将就吃些。而后将那些炸鳅分作十六份,用油纸包好,装进袋里,这才出门。他先赶到南薰门,爬上城楼,找见相熟那个门吏。由于百年升平,京城城门哪怕夜里难得关闭,这些门值也都十分闲懒。
“老胡,这包鲜炸鳅鱼你下酒吃。”他取出包炸鳅。
“管兄弟这客气,前两天才收你煎肝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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