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教导番,邱迁恭敬听着,连连点头答应。官宅规矩虽然不少,但比谷家银铺还是好很多。
第二天,冯实去这小草市上闲走闲看,不时借机打问广宁监消息。
不过通共只有条小土街,盏茶工夫便已走完。那些人所知,并不比客店店主多。路问下来,没问出个什来。
冯赛信中让他查清汪八百和四个同伙,还有去年年底十万贯钱纲事情。汪八百只是个铜工,那四个同伙估计也是,几千人里如何打问得出来?至于十万贯钱纲,听店主说,那是极隐秘事。长江在江州这段叫浔阳江,广宁监就在浔阳江边,纲船在岸边直接把钱运走,又有辇运司路护卫,外人哪里能靠近,更不用说打探内情。
冯赛信里并没有言明为何要查这事,但既然牵涉到十万贯官钱,自然关涉极重。可眼下看来,丝内情都难查到。冯实这些年安宁惯人,突然遇到这大事情,又毫无进展,不由得有些心焦。
你替照应照应。”
“赶紧去吧。相公已经用过饭,找不见你,在骂人呢。”
陈小乙忙飞快跑,欧嫂啃着根生萝卜,瞅着邱迁笑:“你是哪里人?”
“汴京。”
“呦!皇城来呢,怪道生得这周正,不像般呆头小厮。”
他自幼爱读书,代名相王安石又是江西同乡,江西人无不引以为豪。冯实自小也极仰慕王安石,以为生而为人,便当如王荆公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建番伟业,才不负此生。然而,等他成年,才发现这大宋早已不是当年大宋,仁宗、神宗时代名公贤相、忠直之士,不是亡故,便被贬抑,王安石所创新法,屡经摧折扭曲,大多都已变成祸患。天下士风也远不似范仲淹、欧阳修、司马光、王安石、苏轼、苏辙等贤君子为领袖时那般清正坦荡,因循苟且之习遍满朝野。冯实二十岁考入县学后,见周围师友满心满眼,尽是利禄二字,他心灰意懒,不
邱迁看她眉毛画得弯弯,双吊梢眼往自己身上不住地扫,顿时有些发窘。
“呦!还怕臊哪。”欧嫂笑起来,嘴里萝卜渣都飞溅出来。
邱迁越发窘迫,脸腾地红涨起来。幸而外面有人高声唤“欧嫂”,欧嫂答应声,转身笑着走。
邱迁这才环视屋子里,虽说是仆人房舍,床柜桌椅都配得齐整。再到门边望望,这侧院窄窄长长,墙根种着些花木,十分清静。这大院府宅,主仆四十余口,仅看陈小乙及欧嫂穿着,都是绢罗。这大家,个月没有三百贯,恐怕养活不。匡志官职为节度推官,本俸四十贯,加上添支米面、赐衣、职田等钱物,最多也不过百贯。不知他哪里来这些钱财。
他正想着,那管家拿着包东西走进来:“这里不能穿自家衣裳,你脱下来收着吧。这两套衣裳鞋袜,是王小丁,今春才置办,没穿几水,你换上。那床被褥也是。你差事等小乙回来教你,凡事多勤谨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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