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有没有做什不妥事情?”冯赛望着谷坤眼睛。
“不妥?他能有什不妥?哪怕有,到这里,便是自家弟弟,还能不管不骂他?”
“真没有不妥?”
“冯二哥,究竟是怎回事?”
“嗯……他这几天不知跑到哪里去,隐约听人说,他做些不妥事。”
“你那事如何?听着连老秦和黄三娘都牵扯进去?”
“眼下还在寻办法。”
“有什要跑腿出力,你若不告诉,今后见你回就要唾你回!走,先去喝几盅!”
冯赛听他这说,越发有些不知所措,难道自己错怪谷坤?他扭头朝敞台上望去,两张黑漆大方桌并在处,上面堆满菜肴盘盏,四周散坐着十几个人,有*员、富商、文士,还有七八个妓女,这些人中,除两三个,冯赛都认得,他们全都望向这边,眼神不似常日。
“谷兄,手头事情急,不能久留。今天来,是向你打问件事。”
极天下之困,而其心能不累,其行能不移,患至而不伤其身,
事起而不疑其变者,盖有以处之也。
——王安石
冯赛赶到谷家银铺,店里管家却说谷坤去西郊园子里,冯赛只得又驱马向西郊赶去。
谷坤园子离秦广河慈园不远,占地还要大些,他因姓谷,就照着西晋巨富石崇金谷园,将自己园子起名叫银谷园。与慈园野逸不同,银谷园大树大石,高阁广台,另具番豪阔气象。
“严重吗
“哦?好!们去那房里说……”谷坤揽着冯赛走进旁边房间中,“什事?”
“是关于冯宝。听说他在你这里做过桩生意。”
“嗯,月初时候,他揽到个浙西来古器商,那人头次来京城,有些古器要发卖,冯三弟就引介给。”
“那生意做成?”
“嗯。生意不大,总共也就几百贯。”
看门仆役认得冯赛,忙笑着恭迎:“冯相公,家相公正在浩风轩宴客,这边请。”
冯赛随着那仆人穿过迎门几丈高、数十步宽太湖石阵,绕过片高大枫林,刚走近园子西边月门,便已听到许多人说笑吹弹之声。抬头见浩风轩矗立于片清碧池水边,是幢三层大房,第三层只盖半间房,另半只有木柱和瓦顶,三面都空敞着,用来赏观河景。三楼敞台上有些人影走动,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。
楼下有仆人见到冯赛,个忙笑迎上来,请冯赛上楼,另个快步上去通报。冯赛心里有些不自在,缓步走进去。才上到三楼,已经听见谷坤爽朗声音:“冯二哥!”
谷坤身材魁梧,眉眼雄阔,和冯赛年纪相仿。他迎到楼口,把握住冯赛手,力道极猛:“今天要重重罚你!有事情,为何不来找?派几个人到处找你,都不知你躲到哪里去。你这心上从来没把兄弟当作朋友!”
冯赛见他爽朗如旧,时不知该如何对答,只尽力笑笑:“多谢谷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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