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听起来难以置信，但要做出来，却并不难。
汪石只要找几个帮手，在秦广河、黄三娘必经之路上，装作偶然演几出“母钱”
戏，把“母钱”这两个字
点点灌进两人耳中，先听说，再看见，中间又经过两回重复，便再不可
“您那枚铜钱，是不是仆妇替您换衣裳时候丢下来？”
“是，不过……”
“那个仆妇是不是最近走
？”
“啊？”黄三娘再说不出话。
“百万官贷不是小数目，寻常信任必定难以说动您。所以他编出‘母钱’传说，所谓三人成虎，件事只要听过三次以上，都难免当真，何况五次？等您相信，他再设法让您也丢落枚‘母钱’。”
“第二次，是不是有人掉枚铜钱，出钱找人帮着捞？”
“是！你？”
“第三回是个老汉在路上哭着找他‘母钱’，第四回是个人打个乞丐，说那乞丐偷他‘母钱’？”
黄三娘睁大眼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这四回，您都只是听到‘母钱’这两个字，并不知道其中原委。最关键是第五回……”冯赛见自己猜中，却毫无欣喜，略顿顿，才接着道，“第五回是和汪石见面时碰巧听说？”
是来问‘母钱’事。”
“哦？”黄三娘脸色微变。
“
知道这事关黄婶宅中私事，不过它关涉到汪石官贷事，因此才贸然开口，还请黄婶见谅。”
黄三娘脸色微变，并不答言，只轻轻点点头。
“黄婶，您是什
时候听说‘母钱’？”
“但那枚‘母钱’后来是被……”
“这自然也是他安排……”冯赛知道她丈夫和那小妾事不便提及，便略过去，“有人若偷别人‘母钱’，自然绝不会告诉外人。外人若是知道，便定事先已牵涉其中。”
冯赛正是从这点察觉整件事破绽。
秦广河和黄三娘都丢“母钱”，偏偏都是汪石替他们找回来。这恐怕绝不是偶然巧合；黄三娘丈夫方聪私偷“母钱”给那小妾，如此隐秘事，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，汪石却竟能得知；汪石拜访黄三娘，告知那小妾偷走“母钱”，是正月十九那天。第二天，也就是正月二十，汪石邀秦广河去潘楼，那唱曲说起“母钱”，汪石却说自己是头回听说。他为何要说谎？
正是由此，冯赛才想到整个“母钱”传说恐怕都是汪石设计，刚刚问黄三娘，这推测完全被印证。
“嗯！可是……你怎知道？”黄三娘越发惊住。
“他是不是邀您去外面，席间来个唱曲？”
“冯二哥，究竟是怎回事？”
“这五回都是汪石安排布置。”
“怎会？不会，不会！哪怕是真，‘母钱’也是从身上丢落，他怎安排？”
“嗯……大约是正月十五前后。”
“那就对。”
“什对？”
“您第次听见‘母钱’，是不是街头两个汉子争吵？”
“哦？你怎知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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