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献默默思忖:那飞钱若真并非神迹,而是人谋,就定绕不开蓝猛和那十个巡卒,他们定牵涉其中。十个巡卒中,六个查得着,出事前都得笔外财,想必其他四个也样。死库监蓝猛,应该得更多。
不过,十万贯库钱,人哪怕只分到百分之,也有千贯,在汴京十等坊郭户中,也算五等中富之财。然而那六个巡卒所留钱财数目虽然不知,但似乎没有这多。他们所得之财,恐怕未必是从左藏库飞钱中得来。而且,库钱飞走时,至少有十几个人亲眼目睹,很难骗得过所有眼目,何况自己父亲当时也在场。
孙献原本片欢喜,这想,顿时有些丧气。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库监蓝猛之死,他死于谋害应当确定无疑。若这库钱真是飞走,库监就算有过,也不至于死,什人要急着杀他灭口?其中定有重大隐情。
于是他取出袋里三贯钱,分别放缗在黄胖三人面前,三人看到钱,立即起笑呵呵,眼里冒光。
“三位老哥这几天辛苦。接下来,有件事还得继续再查问下——就是那六个巡卒意外之财来路。这极要紧,若钱是各自从其他地方得来,这事就没有什可查,但若都是来自路,便值得继续挖下去。”
回五六分。”
“好。这便是真信与假信分界。无事时,人大多都能自信,遇事后,这些信便大半散失。真信己者,并非盲信,而是明白哪些当为、哪些能为,至于不当为、不能为者,则付之天命。如此,心才能安,行事也才能不忧不疑。这杯酒,大哥祝你在此大难中,仍能真信己。”
“多谢大哥,小弟定谨记在心,绝不许自己再颓丧自失。”
两人举杯,饮而尽。
周长清送冯赛下楼,账房提着个袋子迎过来,周长清道:“这里有几贯钱,你先拿去用。”
“查两个中,个不清楚,另个叫朱四,们自小就在处厮混,根底全都清楚……”皮二边摸弄着自己面前那缗钱,边道,“那朱四从小就是个浑货,什都做不来。他在风鸢段家做学徒,去瞧过两三回,就已经学会扎风鸢,他却花两年多才学会,学会又不好生做活,耍懒偷钱,被撵出来。后来靠他姐夫门路,才去
“大哥,身上还有些钱,现在又寄住在烂柯寺,这些钱拿去没处放。等需要时,自然会向大哥要。”
“那好。不过正要说住事。等下就让伙计去烂柯寺把你行李搬过来,你就住在这里。”
“大哥,之所以住在烂柯寺,是因那里清静,正好凝神静心;二来……”冯赛犹豫片刻才道,“妻儿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受苦,自己怎好贪图安逸?寄住在寺里,多少能心安些,也算家人两地同心,共渡难关。”
“那好,就不多说。不过,你若有需要处,却不跟说,那便是看低,也有负于你多年之交。”
“小弟知道,大哥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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