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点钱算什?那桩事若能查明白,千贯都不算钱。对,你们打问到什没有?”
“有!”三人起道。
“黄大哥先说。”孙献心头亮。
“问两个人里,个是车轮铺梁二,上个月头似乎发笔财,有天往家里买酒买肉,还给他爹和他哥各置身新鞋帽衣服,至于给钱物没有,怕惊动他父兄,还没敢去问。另个是新曹门门吏儿子蔡大,他被发配后,他爹娘和妻儿起雇只船,回乡去,问他家隔壁个妇人,那妇人模样儿生得俏,好不忌恨隔壁蔡大那丑娘子,说他那丑娘子这些年连件新衫子都添不起,上个月却穿身新衣裳,插戴新头面,天天在巷子里来回招摇。”
“太好!管大哥,你那里呢?”
经在那里等着,他更是吃惊无比。
席间汪石和那三位谈笑不拘,竟像是故友般,而官贷事也果然是真,三人都已答应作保。
次日,汪石便请冯赛及三位巨商起前往太府寺,百万贯不是小事,太府卿却只派市易丞督办这事,从市易丞言谈间看,汪石果然也早已打通关节,并没有多问,便开具官契,填名画押,百万贯官贷便做成。
孙献早早来到龙柳茶坊,见黄胖、管杆儿、皮二竟比他还早,早就等在那里。三人已点好茶,正啜着。桌上几只空碗碟,只剩些残渣油汤,自然是尽情用饭,等他来付账。
“孙哥儿,怎才来?被小娘子缠住不舍得起床?”黄胖笑着招呼。
“问两个,个是香染街刘家沉檀店伙计齐小八,那店主刘员外说上个月,他哥哥齐小七犯事前,送去两包东西,沉甸甸不知是什,齐小八却藏藏遮遮不愿说,定是见不得人钱物。另个是朱百六,他爹原先是个铁匠,在东十字大街开间小铁铺,从上个月起,却不做,只在家里养闲。向他家左右邻居打问,那些邻居说除这点,其他倒也没觉察到什异样。不过以他家境况,儿子被发配,少每月进项,还能这样坐着白吃,已是古怪。”
“皮二哥?”孙献越听心越亮。
“比他们两个挖得深。头个是朱四,狠狠唬他娘洪婆顿,就是曾胖店店主岳母。她被套出话头,朱四把笔钱交给她保管,多少数目不清楚,不过定不少。另个是胡九,他父母亲戚全在河北,只丢下个小娘子。他被发配后,那小娘子带着两个儿女独自过活,刚在门前开间果子铺。也去唬唬,那小娘子被吓哭,死咬着牙
“们等不得,先吃过,你想吃什,自家要。”管杆儿抹把嘴。
“不消,在家里吃过。”
“那就来碗茶。谁来得晚,谁付账,哥儿你莫想逃过。”皮二笑嘻嘻道。
“这个是自然。今天是第五天,说好贯钱也带来。”
“怪道哥儿背这沉袋子来,放下时咣当当响。”三人起望着那个布袋,都笑眯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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