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找好三家。”
“哦?”
“解行秦广河、粮行鲍川、绢行黄三娘。这三位如何?”
“他们三个?汪老弟都请到?”
“嗯。”
“这个好说,每个月都要做几笔。不知汪老弟要贷多少?”
“百万。”
“百万?不算多。你来京城不到年,还入不户籍。若是别人,恐怕贷不到。不过你刚卖粮给太府寺,救粮荒,又只贷千贯,他们应该不会为难。你若没有保人,替你找……”
“冯二哥,”汪石笑着打断,“不是百万钱,是百万贯。”
“百万贯!”冯赛顿时惊住。
君子时行则上进,时止则下退,非为邪以求利。
——司马光
汪石说要将冯赛手头盐钞和茶引全部买下,冯赛有些不信。
但第二天,汪石骑匹马,雇个挑夫,挑着个担儿,如约而来。他那匹马十分骏健,浑身墨黑油亮,只有额头有撮白毛。
上二楼,汪石让那挑夫将两只箱子搬到桌上,揭开箱盖:“这箱里是万五千贯便钱钞,今年朝廷才印发,前几天卖粮给太府寺领来,连封纸都没拆;这箱里是五百两银铤,也是太府寺新铸。总共万六千贯,九千贯茶引,七千贯盐钞。”
“若他们三位肯作保,这百万贯自然不是什难事。”
冯赛又吃惊,钱、粮、衣,乃活命之本,这三人是汴京最大三位巨商,任何位身家也不止百万贯。能请动位,就已极难,何况三位起?
“已约他们三位在潘楼会面,咱们现在就去?”
冯赛恍惚点头,随着汪石前往潘楼,上楼进等雅间看,秦广河、黄三娘、鲍川三人已
百万贯,是十亿。他来京这些年,前前后后做过所有买卖加起来,恐怕还不到百万贯。
“怎?吓到冯二哥?哈哈。之所以要贷这多,是答应朝廷向西北边地入中三十万石粮食。以目前粮价,百万贯还不够呢。”
“你……你已经跟太府寺说通?”
“嗯。太府卿已经首肯。只要找见配得上这价保人和牙人。汴京牙人,自然首推二哥你。”
“惭愧。不过,百万贯保人恐怕不好找。”
冯赛和周长清都有些意外,冯赛怕其中有假,将便钱钞和银铤都细细查验遍,果然都是新印发、新铸造。他再没有话说,便请周长清将盐钞和茶引都取出来,汪石接过去,随手便放进腾空箱子中。
“汪老弟,你不查点下?”冯赛越发意外。
“哈哈,你们两位,个是‘信义财主’,另个是‘汴京牙绝’。若连你们都不信,这汴京城还敢信谁?两位,得紧着雇船,尽快派人去解州和福建搬运茶盐,今天就不请二位吃酒,改天再聚!”
汪石拱手拜,随即转身下楼。阵热风般来去,倒让冯赛和周长清愣半晌。
又过十来天,将近元月底,汪石又来寻冯赛,请他做中人,向太府寺市易务借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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