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山忙道:“相公,正是要人手出力时候,们若生出二心,还成什人呢?家就在西郊,们两口子先回去住两天,有什事相公尽管指使,跑腿力气们有是。”
“本该给你们些钱,可是……”
“您和娘子常日给还少吗?们都有去处,相公您住到哪里呢?”
“这个自会安排,你们不要担心。天不早,你们先各自去吧。”
四个仆婢都红着眼圈道别而去,冯赛呆立在原地,心比暮色更黯茫。
盖看,里面银亮亮满是五十两锭银铤。
两个衙吏块块搬出来数完,回报道:“大人,共二百三十锭,千百五十两,折成钱,是两千三百贯。”
“那还好。刚才至少少估五百贯,那多出来三百贯就补上吧,少二百贯,回去还好交代些……”娄辉笑着站起身,袖子不小心将茶盏掀落到地上,当啷声摔碎。那只茶盏是柳碧拂带来官窑上品。娄辉却看都不看,高声吩咐道,“好,都搬到车上!宅子封锁起来!”
冯赛听,心里遭重锤般,看衙吏们将衣物首饰和钱箱搬出院门,只能怔怔瞧着。什物都搬完后,娄辉望向冯赛,眼里真真假假露出些同情:“冯二哥。”
冯赛知道他是让自己出去,忙应声,向阿山夫妻和阿娴、小茗摆手示意,四人也直在旁边惊看,慌忙忙随着冯赛起走出大门。娄辉最后走出来后,两个衙吏关上大门,锁上锁,用带来糨糊刷在门板上刷两道,随即用两条官印封条封住大门。左右邻舍全都出来张看,窃声私语,指点感叹。
清明那天,孙献跟皮二、黄胖、管杆儿三人商议好后,拿出自己积蓄钱,先人给贯,说每隔五天再给贯,到这个月底不管查得如何,都给齐五贯钱。三人见不是次给清,略有些不乐意,但毕竟是钱,还是笑着各自接,分头去办事。
孙献妻子姚氏这
娄辉上自己马,扭头说声:“冯二哥,保重!”随即向巷外行去,衙吏们赶着三辆堆满衣物太平车,跟随而去,最后人牵冯赛那匹白马。
冯赛呆立在院门外,望着车队走远,心里片荒寒。这些年挣下声名与安乐,竟只如同只纸灯,顷刻就被烧烬踩灭。钱物房宅洗而空,固然让他痛心,但最悲者,妻女旦回来,该如何交代?
两个年长邻人过来慰问,冯赛勉强笑着,谢他们好意,两人叹着气各自回去,其他人也才纷纷散去。
“相公,们怎办?”阿娴大睁着眼,眼看就要哭起来。
“阿娴,你家人都不在京城,就先去岳父母家里住两天,这事不要告诉他们,只说你大娘子记挂两位老人家身体,派你去照料几天。小茗,你先去芳酩院顾盼儿那里寄住几天,她和碧拂情同姊妹,应该不会推辞。若事情顺利,再去接你们两个。阿山,不知道多久能讨回这宅子,你们夫妇断不得活计,找牙人朋友替你们另寻个好人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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