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赛拱手告别,心里那桩疑惑有五成定数。
邱迁回家去料理下染坊事情。
父母都犯春疾,邱迁到后面煎好药,服侍父母吃,陪着说几句话,安顿他们午歇,而后就到前面来。好在请位染作匠人已经十来年,染坊大小事,以及那几个年轻染工,常日都是由这匠人照管,邱迁并没有多少事可做,只是把染好绢帛点算好,雇辆车送到三家绢帛铺里,算账收钱。
他把钱送回家里锁好后,便急忙离开,临出门前,那匠人又催问矾事,说只够两天量。
“嗯,大致办妥,最迟今晚黄河那边鱼就会送来。”
“太好啦!”几个人起欢嚷起来,引得附近其他人也凑过来。
“想请问件事,你们见过那个商人于富没有?”
“怎没见过?瘦得猢狲样儿,偏偏要戴个东坡高冠儿,穿件宽大锦氅子,走起路来都要把胯子摆错骨,勾栏里耍猴戏都没有这种滑稽张致。”
“他般和什人在起?”
知天助之不可常,知人事之不可怠,
然则大有为之时,正在今日。
——王安石
冯赛驱马赶回汴京。
他在洛口碰到黄河鱼商李帆杆,正如他所料,于富才天没有去黄河买鱼,黄河四商就已经坐不住,所以早便催着李帆杆到洛口来找寻于富。既然于富已经违约,黄河四商以钱为重,自然不会继续守信。李帆杆听冯赛话后,意志更决,答应立即回去找另三个鱼商,今天就将鱼运往汴京。
“有时是他自个儿,有时和个姓冯,人说是冯二官人弟弟。如何看都不像,冯二官人这文气谦和,那个姓冯却是个滑油瓶。”
“老齐,莫乱说,那真是冯二官人弟弟。”另个忙扯这人衣袖。
冯赛并不介意,又问道:“那个于富没再跟其他人起?”
“没有,除运鱼来时雇船只。”
“多谢!”
不过李帆杆有个要求,鱼价得照于富出价格。冯赛听有些为难,他只是中人,不能单独答应价格。他略想想,鱼行断两天鱼,这时应该不会太在价格上计较。另外,张赐为和于富斗,也曾主动提过价,问题应该不大。于是他答应李帆杆,今天鱼价照于富定,不过往后,得和汴京鱼行再商议。李帆杆听,便也没再多说,点头告别,让船掉头回黄河。
冯赛回到汴京,先顺路来到城西青鳞坊。
汴河上游路鱼虽然已经理顺,但于富还包断金水河、五丈河、蔡河、汴河下游鱼,还得去理顺。不过回来途中,冯赛又心生个疑问,他必须得先去查问清楚。
他来到汴河岸边,见河边泊着许多渔船,岸上船头三三五五聚着些人,都戴着鱼鳞纹青布头巾,腰带也绣着个鱼头纹样,知道是鱼行人,便走近岸边那撮人,叉手拜问:“各位,能否打问件事?”
“哦,是冯二官人?听说你去洛口,找见鱼吗?”最年长个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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