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商量下,柳碧拂却只垂着头低声说:“也不知道。”邱菡恼,也不再开口,躺在女儿身边,也是累极,虽然心里忧惧,却也不久便睡着。
此刻醒来,觉得这屋子比昨晚更加憋闷,透不过气,她又忧躁起来,不由得恨起冯赛,定是他得罪什人,否则们母女哪里会遭这个罪?
昨天下午,楚三官带着邱迁先到皇城东边潘楼街瓦子去寻冯宝,这带是京城瓦肆最繁闹地方,从南街到北街连三个大瓦子,桑家瓦子、中瓦、里瓦,共有大小勾栏五十余座。其中,中瓦子莲花棚、牡丹棚,里瓦子夜叉棚、象棚最大,棚就能容数千人。京城玩乐人,大半都聚在这里。邱迁父亲家教极严,邱迁只在幼年时跟着舅舅来过两回,成年后再没来过。
才走到潘楼东街,就听见阵阵鼓乐笑闹声,等走进桑家瓦子,人顿时被声海吞没,像是跌进云霞缭绕彩阵里,比他幼年所见更加喧闹繁盛。大大小小棚子个挨个,悬挂各色彩招花帘,每个棚子里都坐满人,唱有小唱、嘌唱、教坊乐、诸宫调;戏有诸般杂剧、傀儡戏、乔影戏;说有说史、说鬼神、叫果子、说浑话;杂伎有球杖踢弄、舞旋、弄索、百禽虫蚁……京中百伎杂艺,全都荟萃于此,声名技艺稍差些,都没资格这里做场。再加上卖药、卖卦、探搏、饮食、剃剪、纸画等各色小贩往来穿插,笑声、唱声、呼喝声、鼓乐声、叫卖声混做团。
进来,邱迁立刻便眼晕耳震,脑仁发胀,连脚下路都辨不清,只能紧紧跟着楚三官。楚三官对这里却熟络无比,左穿右绕,随处和各色人搭话嬉笑,询问冯宝踪迹。连问几十个人都说几天没见冯宝。好不容易才出桑家瓦子,楚三官又引着邱迁穿进中瓦和里瓦,两家比桑家瓦子更大,人也更多。楚三官又逢人便问,问近百来号人,都摇头说没见冯宝。
等出来时,已是深夜。两人疲累之极,邱迁记挂着姐姐和甥女,还想继续找,楚三官却连声不肯,说回去这晚要被父亲打死。邱迁只得先去姐姐家再看看,敲门问,仆人阿山夫妇和阿娴都已经回来,却都苦着脸摇头,冯赛、冯宝也不见回来。邱迁只能先回家。
今天天才亮,他就爬起来,随意吃点东西,跟父亲谎称去看矾到货没有,匆忙出来,骑着驴子又赶到甕市子街,门敲开后,仆人阿山仍摇着头,说连冯赛也夜未归,冯宝更不见人。
邱迁越发忧急,忙去寻楚三官。到街口楚家药铺,见个五十来岁男子正在店里骂伙计,认得是楚三官父亲。昨晚楚三官特地交代,他父亲若在,千万不能唤他。邱迁只得在边等着,瞅见楚三官父亲去后面,才小声央告个伙计去唤楚三官。好半晌,才见楚三官打着哈欠出来,说得先借邱迁驴子送两担药去城南。邱迁只得帮他把药送到城南。完事后,楚三官才说:“咱们去芳酩院,冯泥鳅定是钻到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