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菡被阵窸窣声吵醒,屋子里灯吹灭,片昏黑,不知道是什时辰。那些人似乎把暗室上面盖子揭开,门缝里透进些微光,应该是天亮。
声音正是从门那边发出,昏暗中,她辨认半天,才认出是柳碧拂。柳碧拂手里扯着张帕子,正往放在门后马桶沿儿上铺,可就算把帕子对角扯开,也只有那长,只能盖住小半圈。柳碧拂左试右试,最终还是没办法,只能把帕子铺在前半圈上,这才撩起裙子,小心坐下去,翘着后臀,颤巍巍,生怕皮肤沾到马桶沿子。
其实邱菡昨晚已经看过那马桶,里外都是新。到这地步,柳碧拂竟还这装娇贵样儿。邱菡转过脸,鄙夷冷叹下,伸手摸摸身边熟睡两个女儿,又忍不住愁起来。
昨晚,小屋门打开,个老妇人端着盘饭菜慢慢走进来,摆到桌上。邱菡看,四碗羹、四样菜,饭菜器皿比自己家中都精贵。她微有些诧异,见那老妇转身要走,忙拉住问道:“婆婆,这是哪里?为何要把们关在这里?”
那老妇摇摇头,并不作声。邱菡还要问,那个黑壮汉走进门里,手里托着盏油灯,朝邱菡瞪着眼。邱菡发觉他眼中除威吓,似乎还隐隐藏着些说不清东西。
“依你看,这宫里炭该如何处置?”
“那万秤存炭急切间恐怕难以立时找见。由于谭力作怪,吴蒙已经断两天炭,确拿不出。以小人愚见,恐怕还得祝、臧二位想办法,各自寻几百秤,把今天炭先送到内柴炭库救急。明天若能查问出那万秤炭下落最好,若仍查不出,还是由他们两位暂时救急。至于谭力那边,小人虽然不知道他人在何处,但汴河路断货之忧,三天之内,应该就能解决。”
“好,你们二位看这样成不成?”闻推官转头问杂买丞和内柴炭库丞。
“们不管如何处置,只要宫中不断炭就成。”内柴炭库丞卢晨道。
“你们两个呢?”闻推官又问祝、臧二人。
邱菡已不愿再怕,也回瞪着那人:“你们究竟想做什?”
那人却不答言,伸手要拉开邱菡手,邱菡不愿被他碰,忙放开手。老妇忙走出门去,竟然向上走去。灯影下,隐约见门外是道窄阶梯。邱菡这才发觉这屋子没有窗户,是间地下暗室,难怪如此憋闷。
四人吃过饭,两个女儿闹着要回家,邱菡只得柔声安慰,让她们躺到床上。累整天,两个女儿很快便睡去。邱菡想跟柳碧
“小人这就回去寻炭,中午之前定把炭交到内柴炭库。”祝德实忙道。
“好。这桩案子先就这样。你们各自赶紧先去寻炭,其他明天再审。”
“闻大人,宫里等着回话,不才先告辞。”内柴炭库丞卢晨先走。
祝德实和臧齐也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告退,吴蒙则被衙吏架起来,拖出去暂时收监。
冯赛长舒口气,也起身要走,闻推官却道:“冯赛,你事还没完,还有两桩要命官司,也得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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