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是知道,不过……”楚三官看他眼,眼神忽然闪,停住脚,“不能白替你跑腿。”
“你要钱?成!只要能找见他。”
“这腿钱不便宜。”
“多少?”
“二十贯,要现钱。”
有只瓷碗。看到那只碗,她心里动。这起贼人不知道要做什,自然不会安什好心,自己是两个女儿娘,不能坐等厄运。看到院里满地煤渣,她忽然想起丈夫最近似乎接桩炭生意,她虽然从不过问丈夫做事,但间断听丈夫和柳二郎说那炭商似乎很麻烦,难道是丈夫得罪那个炭商?
时间她也难以想明白,但心里腾起股怒气和斗志。她自小就被教养要端敬。已经端敬近三十年,端敬够。
于是她快步走到那个墙角,蹲下身子,绑着双手从背后摸到那只碗,也已顾不得声响,用力摔下去,地上尘土太厚,那碗又粗实,竟没有摔碎。连摔三次,才终于碎,还好灰尘垫着,响声不大。
她忙蹲下抓起块碎片,掉转刃口割那绳索,但腕力不够,割不开。她便过去让柳碧拂帮她,柳碧拂直惊望着她,似乎不敢。邱菡狠狠瞪她两眼,柳碧拂才和她背对背,费力帮她割断绳索。她又赶紧把柳碧拂和两个女儿绳索也割开。
双手解开,才终于爬出窗户,而且院中没有人。邱菡忍痛站起身,掀开窗扇,让柳碧拂把玲儿和珑儿抱给她。两个女儿都接出来后,邱菡见柳碧拂正要爬出来,心里猛然生出个念头:推她下去,关死窗户,把她留在这里!
“二十贯?!这多?”
“你事情紧,自然要贵些。”
“你真知道他在哪里?”
“反正带你找见他就是。他还欠着钱呢。你先付十六贯,找见之后,再付四贯。”
楚三官停住脚,邱迁看他眼神游移、心怀不诚,不知道他是不是说实话。但眼下姐姐和甥女被人绑架,小茗又说他常和冯宝在起,应该知道冯宝行踪。不
她刚要抬手,却又怕又不忍,念头正在急闪,旁边忽然传来声惊叫,是刚才见到那老妇,老妇挥着臂膀,边颠颠跑过来,边朝房里大叫:“贼骨佬,人跑啦!”
邱菡再顾不得柳碧拂,忙俯身抱起珑儿,牵着玲儿,疾步往院门奔去。奔到门边时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她赶忙放下珑儿,颤着手用力拽开门闩,拉开半边门扇。抬眼,却见外面停着辆厢车,个人刚跳下车——下午那个猩猩似高壮汉子。
邱迁见楚三官年纪和自己相近,穿着件银线绣菊宽锦边水蓝色锦褙子,头戴顶簇新蓝绢帽儿,眉眼还算俊气,但浑身上下到处浮浮荡荡,似乎没有处能稳得住,看心里便有些厌,但还是忙走过去招呼道:“楚兄弟,跟你打问件事,你可知道冯宝在哪里?”
“冯宝?”楚三官茫然摇摇头,眼神有些失魂,并不停脚。
“有件火急事情,必须找见冯宝,你可知道他般会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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