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不知道,这才刚刚开始。
幽禁在那个宅子里,他屡屡想逃走,但院子里始终有个壮汉看着,再想范楼事,还有父亲那封告密信,他只能在这里等着。整天无所事事,心中烦懑,书也读不进去,日夜想念父亲和侯琴,不知道过多久。
有天那仆妇和院里壮汉说“明天就寒食”,他才知道已经快个月。
寒食那天晚上,那个中年男子拿来件紫绸衫,让他换上,又给他个青缎小袋子:“揣在怀里。接下来两天,不论发生什,你都不要动。”
他忙接过来揣好。这时,走进来
中年男子攀谈,但那人只笑笑,并不答言。董谦越发纳闷,却也无法,只好回到房中。幸而房里有个书柜,他便册册取来读。除饭时那仆妇送两次饭进来,那几人并不来接近他。
在那里住几天后,那中年男子忽然走进他房中,将页纸递给他,他接过来看,是封信,笔迹无比熟悉——是他父亲董修章手书!再看内文,竟是去年写给王黼信,当时王黼尚未升任宰相,还是枢密院都承旨,信里罗列太子赵桓几条私事,如某日起床太晚,某日听书打呵欠,某日与婢女狎戏,某日将御赐鱼羹喂猫……
董谦读完后,惊得脊背阵发寒。他父亲董修章在太子府中任小学教授,职责只在辅导皇孙读书,怎会去偷记太子不是?而且还密报给王黼?这封密信又怎会落到这个中年男子手中?他忙抬头,见那中年男子站在旁边,面无表情,像是在看路边野猫野狗般,那人伸手将那封信抽回去,冷冷道:“有件事要你去办。”
“什事?”
“这个你不必管,你只要照着去做,事情办好,就烧这封信。”
董谦茫然点点头。谋陷太子,这事旦泄露,便是重罪,无论做什,董谦都只有听从。
那人朝外唤道:“庞嫂——”
那个仆妇应声走进来,走到董谦身边,她手里拈着两颗豆子,前后摁在董谦左耳垂上,不住滚压,董谦极诧异又害怕,但见那个中年男子冷冰冰盯着自己,不敢动,只能听任。那仆妇用豆子滚压阵,耳垂被滚麻,她从前襟拔下根穿红线粗银针,董谦越发害怕,那仆妇揪住他耳垂,阵刺痛,那针刺穿耳垂,董谦不由得喊出声,感到那针从耳垂后面抽出去。那仆妇又从怀里取出把剪刀,剪断针尾红线。
董谦这才明白,她是在给自己穿耳孔。只有女子才穿耳孔,戴耳环,他们为何要给穿?当他慌乱猜测时,那仆妇又依样给他右耳垂也穿个孔。随后那中年男子和仆妇起出去,丢下董谦捂着耳朵,愕然莫名。
第二天,那仆妇来送饭时,查看下董谦耳垂,抽掉两根红线,在耳洞里各插根茶杆。过两天,连那茶杆也抽掉。董谦没有镜子,早上洗脸时映着盆里水照照,两耳耳垂都留个小孔,他羞得手都发抖,这以后还怎见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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