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舍不得?是纵容她,连也起罚。你说怎罚,就怎罚。请先喝口茶,消消气。”赵不尤忙取过桌上茶瓶,斟盏茶,双手递给温悦。
温悦忍
温悦仍不看他,半晌,才叹口气道:“这个家越来越不像个家。”
“哦?这话怎说?”
“个个,成天往外跑。男不着家,倒也罢,现在连女孩儿也学上。”
“哦?是瓣儿?她怎?又跑出去?”
温悦仍沉着脸,并不回答。
动而正,曰道;用而和,曰德。
——周敦颐
赵不尤回到家中,仍是何赛娘盘问过后,才给他开门。
他刚走进门,何赛娘小声道:“姐夫小心点,姐姐不高兴。”
“哦?”赵不尤向堂屋望去,见温悦独自坐在桌边,果然似在生气。成亲几年来,极少见她这样。
何赛娘走进来,气哼哼道:“那个唱曲池鸟鸟上午来,说啥姓东还是姓西那人爹昨晚被人杀,凶手是池鸟鸟什干湿爹,叫什鼓疯子,鼓疯子自己都招认,那个池鸟鸟偏不信,想求姐夫帮她查这案子。姐姐答应她等你回来给你说说,可是瓣儿妹子偏要立刻出去查,姐姐没答应。池鸟鸟走之后,姐姐去给琥儿穿衣裳,夏嫂在里屋扫地,瓣儿在厨房里叫帮忙,说把那个水缸搬到另边,水缸里水满,她说肯定搬不动,先舀出来两桶再搬,说哪里要那麻烦,肯定搬得动,于是就去搬那水缸,等搬好后,却不见瓣儿,出来看,大门开着,她早溜走。姐姐又说那水缸根本不用搬,只好又搬回原来地方……”
虽然她说得不太清楚,但赵不尤还是大致明白,忙笑着道:“让你受累。”
“这算啥?比这大缸,也搬得动。”何赛娘昂起头,满不在乎。
赵不尤又笑着对温悦道:“现在是白天,瓣儿应该不会有事情,而且还有池姑娘陪着。回来们再好好责罚她。”
“你舍得罚她?”温悦仍冷着脸。
他刚要问,却见墨儿从厨房里走出来,正拿着半个馒头大口在嚼,看来是饿坏。见到赵不尤,他忙两口咽尽,迎过来道:“哥哥,中午到龙柳卦摊取香袋人,是那个常日在龙柳树边李家茶坊替人写信栾回。他拿香袋后,搭只客船,乙哥也跟上船去,怕,bao露身份,就没有再跟着。那船是去江宁,已经开,栾回这是要把香袋送到哪里?难道是应天府?”
“乙哥应该信得过,等他回来就知道。查出来,古德信似乎和这案子也有关,寒食前和郎繁在十千脚店会面是甘亮。”
“甘亮?对啊,怎也没想起来?甘亮左耳垂是有颗小痣。连古大哥都卷进来,这梅船案究竟藏些什?越来越深不可测!”
赵不尤向屋里走去,墨儿也压低声音说:“嫂嫂不高兴。”
赵不尤进堂屋,温悦沉着脸,望着墙角,并不看他,赵不尤笑着问道:“你这是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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