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丁兄弟是知道,只替人看点杂病,能挣几个钱?”
“你儿子可不样喽,已经是皇城里金凤凰喽!”
“他也才刚刚起个头,文钱进项都还没有。丁兄弟先坐,去倒茶。”
“如今你们已经不是布衣人家,是皇家贵戚,怎还要亲自倒茶?”丁旦斜着眼,抖着腿,眼睛不停转动,到处觑探。
葛鲜不好答言,只能勉强赔着笑,心里暗暗叫苦。如今自己身份已经不同,丁旦正是因此才登门,看他言语神情,绝不会餍足于这点小钱。赌瘾深似海,他和何涣换身之后,胃口更被养大。自己短处被他揪住,他恐怕是想咬住不放,要长久讹诈……
时刻守在外面,自然是在看守自己。
那天晚上,葛鲜正准备上床睡觉,却听到低低敲门声,是父亲开门,他出去看时,却见丁旦不顾父亲阻止,已经走进来。
丁旦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惫懒,抖着肩膀,目光四处游闪,饥馋无比,看到葛鲜,便油笑着道:“恭喜葛大公子,如今已是天子甥婿,过两天又要做状元,这荣耀富贵,全天下谁敢比?”
葛鲜眼便看出他是来讹诈,心里暗暗害怕,却也只能强装镇静,赔着笑问候道:“丁兄这向都没见,不知到哪里去?”
丁旦抽抽鼻子:“遭罪去。若不是你们父子,仍在张家做接脚夫,如今家也没,钱也没,你说怎办是好?”
葛鲜越想越怕,杀心也随之升起来。但他自幼读书,连虫子都没杀死过几只,何况是人?
心里正在翻腾,父亲端着茶盘出来,葛鲜忙起身接过,见父亲偷偷朝自己使个眼色,他立即会意——茶里下毒。
他手顿时抖起来,他忙尽力调顺呼吸,装作没事,抱起茶瓶先给丁旦斟盏,为防丁旦起疑,随即给父亲和自己也各斟盏。而后才回身坐下,尽力扯出些笑,望着丁旦。
然而,等良久,丁旦却始终不碰那茶盏。他又不敢催,见父亲也神色紧张,便端起自己茶盏,假意抿口。丁旦终于将手伸到茶盏边,却并不端起,只是用手指敲着盏沿,似笑非笑地说:“怎还拿这粗茶来招待人?这旧瓷茶碗该丢。”
这不成——葛鲜心里暗想。他望父亲眼,父亲比他更失方寸,脸发僵,眼神发虚,万被丁旦识破就更糟。急切之下,他胆量顿长,笑着问父亲:“爹,前日郑大人不是送
葛鲜忙请丁旦坐下:“丁兄若有难处,在下只要能办到,定尽力相助。”
丁旦颠着腿道:“那是当然,眼下呢,第难处是没钱。”
“这个好说,这个好说。”
葛鲜望眼父亲,父亲也赔着笑,说着“去取”,随即走进里屋,很快取出锭五十两银铤,放到丁旦面前桌上,“这是这十几年积攒点钱,原是要给鲜儿置办婚礼用,丁兄弟既然有难处,就拿去救急吧。”
丁旦瞟眼银铤,哼声:“十几年就攒这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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