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功没有白费,从童子学开始,他便始终出类拔萃,张口成诵,提笔成章。尽管同学都嘲笑他生得瘦小,在
“他家住在哪里?”
“似乎是城外东南白石街。怎?你仍不死心?”
“想去问问。”
“好。先把这案簿放回去。你慢慢去查问,等着瞧你如何把桩死案翻活,哈哈——”
葛鲜正哭着要扑向父亲尸体,却被顾震下令,将他拘押起来。
找到什没有?”邓楷笑着问。
赵不弃摇摇头,正要卷起两张验状,却眼看到处异样:关于阎奇脑顶伤口,初检上写是“头顶伤处,颅骨碎裂,裂痕深整”,而复检上却只有“头顶伤处,颅骨碎裂”,少“裂痕深整”四字。
他忙指着问道:“这初检伤口为何会多出这四个字?”
邓楷伸过头看后笑道:“初检验得细,写得也细些。”
“‘裂痕深整’四字,恐怕不只是写得细吧?”
看着父亲躺在地上,胸口摊血迹,他哭着用力挣扎,要冲开弓手阻拦,却被两个弓手死死扭住他双臂,分毫前进不得。随后被拖出院门,押往城里。
沿途住户及行人纷纷望着他,有些人认得他,低声议论着:“那是鱼儿巷葛大夫儿子,礼部省试第名,才考完殿试,说不准今年状元就是他。前两天枢密院郑居中才把女儿许给他。人都说前程似锦,他这前程比锦绣还惹眼,他犯什事?这个关口犯事,真真太可惜啦……”
他听在耳中,又悲又羞,却只能低着头、被押着踉跄前行,脚底似乎全是烂泥。以前,他始终觉着,生而为人,生便是在这烂泥里跋涉。这阵,他以为自己终于跳出泥坑,飞上青云,再也不会有人敢随意耻笑他,谁知道,此刻又跌到烂泥中,任人耻笑。
他父亲是个低等医家,只在街坊里看些杂症,勉强糊口。母亲又早亡,父亲独自带着他艰难度日。他才两三岁,父亲便反反复复告诉他:只有考取功名,你才能脱这穷贱胚子。七八岁时,父亲带着他去金明池看新科进士,那些进士骑着高马,身穿绿锦,头插鲜花,好不威风气派!从那天,他便暗暗发誓,自己也要这般。
于是,不用父亲督促,他自己便用心用力读书。童子学教授说,读通《三经新义》,功名富贵无敌。他听之后,其他书眼都不看,只抱着王安石《三经新义》,遍又遍熟读默诵,读到每个字在哪页哪行都能立刻记起。除此之外,他便只央告父亲买王安石文集,没事时反反复复地读,读到自己几乎如王安石附体般。
“哦,想起来,这个初检仵作姚禾是个年轻后生,才任职不久,事事都很小心。”
“‘深’字好解释,可这‘整’字怎解?”
“恐怕是别字,不过这也无关大碍。”
赵不弃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,便问道:“这个仵作姚禾今天可在府里?”
“东门外鱼儿巷发生件凶案,他去那里验尸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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