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岁那年,他告别父母,独自来到京城。进城门,别不说,单是街上那密密麻麻人,就让他惊得合不住嘴,当时想,这些人,就是当个讨饭,人只给把米,回去也是个大财主啊。
虽然眼睛花,心里怕,他却告诉自己,这个好地方,能听到多少趣话?多难都要留下来!
老天给路,当天下午他就在家小茶食坊找到活儿做,食住都有着落。别他没有,力气多是,也肯往死干。才过几个月,他已完全站稳脚跟。最让他高兴是,茶坊里什地方人都有,口音、话题都是从来没听过,每天听得他快活得不得。
过几个月,他开始瞅着大酒楼。那里人更高等些,谈话自然更上层楼——这句话是当年从那位教授那里学到。
就像小时候偷听教授讲书,每天只要有空,他就溜到大酒楼,去偷听偷看,攒点余钱,也都花在酒楼,壮着胆子进去点两样菜,虽然受那些大伯冷眼,也丝毫不以为意。
“只是照实说。”
阿丰捂住嘴低声哭起来:“你定是说什不对话……”
穆柱慌道:“也不知道说些什——”
那晚,他们夫妻都没睡着,忧慌夜。
穆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整个过程,始终猜不出自己到底说什不对话,惹怒那凶手。但凶手是那个曹喜呀,他已经被官府押走,根本不可能到后边房里来插这刀子。难道还有其他帮凶?那帮凶也定在酒楼里,会是谁?他会拿怎样?他越想越怕。
眼睛,张口就要叫,他忙低声止住:“嘘——莫出声。”
阿丰压低声音:“这是哪里来?你拿着它做什?上面还有血?!”
“也不知道,进来就见到插在床头上。”
“谁插?”
“不知道。不过猜和今天楼上凶案有关。”
第二年,他就进
“小心保得生安。”
来京城前,他问父亲有什要教,父亲只跟他讲这句话。
他们是京东户平常小农,自己没有地,佃别人田,是客户。穆柱从小就爱听人说话,越新鲜就越觉得有趣。那时乡里来个教授,典三间草屋,开个私学,教授乡里童子们。
穆柱只要得空,就去那私学后窗下偷听。那教授嘴里冒出来话,在乡里从没听到过。穆柱大多都听不懂,但就是愿意听,听着满心畅快。听好几年,那教授死,再没处听这些不样话语,他惋惜很久。
那教授生时,不时有些书生来寻访,穆柱偶尔会听到他们谈论京城事。等他长大后,回想起那些话题,他想,就算书没读成,至少也该到京城去看看。天下哪里都是田,何必非要在这里佃田种?
阿丰仍旧瞪大眼睛,面色在灯影下显得越发惊惶。
穆柱心里阵慌:“可能是那杀人犯留在这里。”
“他留这个做什?”
“让别多嘴。”
“啊?今天官差来,你说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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