瓣儿想起董谦遗物中那束头发和范楼墙上题词,又大声问道:“他有没有订过亲?”
“没有。媒人倒是来过不少,不过老相公大多都看不上,好不容易有看上,小相公却又不愿意。老相公从来不会勉强小相公,所以至今没选中家。”
“出事前晚,他回来也没说什?”
“那晚回来后,他进门就沉着脸,也没跟说话,就回房去。看他灯烛直亮到后半夜,偷偷瞧瞧,他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,像是在为什事犯愁。第二天,他早就出去,再没回来……”
吴泗话音未落,门外忽然传来嘶哑吼叫:“你们竟敢背地里说谦儿坏话!”
“那两天他越发烦躁,回来就沉着脸,饭也不吃,自个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,还摔碎只茶盅。”
出事前两天?是因为池和曹喜争执而烦躁吗?瓣儿又要问,却因直大声喊话,不由得咳嗽起来。
姚禾忙帮她大声问道:“他还是没说为什烦吗?”
“没有,他什都不肯说。出事前天傍晚,他拎着个包袱出去,说是去会侯公子,很晚才回来。”
“侯伦吗?”
张床,只柜,张小桌,两把高凳,也布满灰尘,到处塞满杂物,应该是吴泗卧房。吴泗拿帕子擦净凳子,让姚禾和瓣儿坐下,自己弓着背站在边问道:“那案子查得如何?”
姚禾忙请他坐到床边,才大声道:“这案子太棘手,仍在查。”
吴泗叹口气。
瓣儿也尽力放大声,问道:“老人家,董谦除曹喜和侯伦,还有什朋友?”
吴泗望着瓣儿,有些疑惑她身份,不过并没有多问,大声道:“也不清楚,除曹公子和侯公子,其他朋友没来过家里。”
董修章站在门外,怒睁浊眼,抓起手中拐杖,颤着身子冲进来就打。瓣儿正坐在门边,惊叫着跳起来,姚禾忙护到她身前,那拐杖打到姚禾肩上。幸好吴泗赶忙过去抓住董修章,董修章不停挣着仍在叫骂:“谦儿是进士出身,连皇上都爱惜他,你们这些草头麻鞋下等男女竟敢叫他名字?”
姚禾边说着“老伯,多有冒犯,晚辈这就走!”边护着瓣儿快步出门,逃离董家。
瓣儿骑着驴,慌慌行很久,心仍剧跳不已,几乎要哭出来。
想着姚禾替自己挡杖,瓣儿扭头问道:“方才那下打得痛吗?
“是。”
“包袱里装什?”
“不知道,不过看着不重,是软东西。”
“晚上那包袱没带回来?”
“没有。”
瓣儿又问:“他出事前有没有什异常?”
连喊两遍,吴泗才答道:“有!这几个月他看着时常心烦意乱,做什都没好气。在老相公面前还能忍着,只放错两本书,他就朝大嚷,小相公自小对都和和气气,从来没有吼过。”
“是为什事?”
“不知道,问,他不愿说,只说没事。”
“出事前两天也没说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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