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笑笑,却说不出话,眼中有些暖湿。姚禾心想,她奔走风尘,恐怕很少遇到像瓣儿这般热诚相待人。再看瓣儿,她重新包好银子,而后握住池手,暖暖笑着。这样副小小娇躯内,竟藏着侠士襟怀,姚禾心中大为赞叹激赏。
他自幼看父亲摆弄尸体、研视伤口、勘查凶状,习以为常;稍年长些后,父亲出去验尸,都要带着他;过几年,他已轻车熟路,自然而然继承父业,做仵作。
原本他和其他孩童样,也爱跑跳,坐不住,但因时常研习那些常人惧怕之物,同龄之人都有些避他,渐渐地,连朋友都没。长到现在,也早已惯于独处,除应差验尸,回到家中,也经常找些猫狗鼠兔尸体,在家里观察记录。此外,除读读书,再无他好。人们笑他是堆死尸中具活尸。他听,只是笑笑,并不以为意。
那天,听到敲门声,他放下手中具兔子尸体,出去开门,见到瓣儿。
当时天近黄昏,瓣儿身洁白浅绿,笑吟吟,如同朵鲜茉莉,让他眼前新,心里动。
险韵诗成,扶头酒醒,别是闲滋味。
——李清照
姚禾和瓣儿、池离范楼,在附近找家茶坊。
他们坐到最角落张桌上,瓣儿和姚禾面对面,池坐在侧手。
“先说好,茶钱来付。”瓣儿说。
等攀谈过后,他更是心仪无比,这样个女孩家,竟要自己去查凶案,而且话语如铃,心思如杼,他想,世上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赏心悦目女子。
他生来就注定是仵作,就像自己名字,是父母所给,从来没觉得好或不好。但那天茶坊别后,他生平第次对自己这身份有自卑之心。他只是个仵作,而瓣儿则是堂堂皇室宗族贵胄,虽然瓣儿言谈中毫无自高之意,但门第就是门第。
不过,他
姚禾听,想争,但看瓣儿说得认真,知道争也白争,反倒会拂她好意,便只笑笑,心想就先让她次,后面再争不迟。
池却说道:“这事是请你来帮忙,怎能让你破费?”
瓣儿笑着道:“既然接这件案子,它就是事。你赚钱本来就不容易,为这事又要耽搁不少。你姐妹之间,不必争这点小事。古人肥马轻裘,与朋友共,敝之而无憾,何况这点小钱?你若连这个都要和计较,那咱们就各走各,也不必再查这个案子。”
池忙道:“你和不样,哪里来钱呢?”
“虽在家里,可也没闲着,平日又没什花销。你放心吧,都已安排好——”瓣儿说着将手边直提着小包袱放到桌上,打开包布,里面个红梅纹样漆木盒,她揭开盒盖,从里面取出个锦袋,沉甸甸,她又解开袋口,露出四锭银子,“今早,刚卖四幅绣作,得这些银子,专用来查这个案子,应该足够。咱们三个在这里说好,以后再不许为钱争执,齐心协力找出真凶,才是正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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