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儿随即想起,尹氏丈夫十几年前失足落水,尸体被大水冲走,没有找到,另套钥匙在她丈夫身上,自然也找不见。
“会不会锁时候没锁好?”
“不会,每次锁完,都要摸拽下。昨天比平日更仔细些。”
“开柜子时候
墨儿接过那香袋,蓝底银线梅纹,角上绣着个“花”字,认得是汴梁有名花百里锦坊香袋。他解开绳扣,里面些碎叶香草,颗裂成两半药丸,还有个油纸包,打开油纸,里面是撕成两片柿饼,油纸内面浸着血迹,粘些尘土沙粒。
“原来这里面是什东西?”
“也不知道,只是摸摸,闻闻,就锁起来。”
“那您如何知道里面东西被换?”
“这个……唉!怪贪心,几天前,有个人找,说出贯钱,让帮他取样东西,没多想就答应,昨天让勃儿去取来,拿到后就锁在这盒子里。下午,那人来取,就拿给他,他说里面东西不对,被人换。现在回想,放进去时,摸着和现在确有些不样。那人让三天之内必须找回来,否则就用圆儿条腿赔偿。圆儿夜都没回来!到现在都不见人……”尹氏声音发颤,双盲眼空望着屋角,脸上现出忧急。
看着心事重重。墨儿也没多问。
到饽哥家,尹氏听到声音,已摸索着迎出来:“是墨儿兄弟吗?”
“尹婶,是。您向可好?”墨儿当初还吃过尹氏亲手蒸糕儿。
“墨儿兄弟,有件急事,就不跟你客套,你得帮帮。”
“您尽管说。”
“这柜子和盒子钥匙有几把?”
“都只有把,直挂在胸前,揣在怀里。这二十年从来没离过身。”
墨儿望着尹氏胸前那串钥匙,想起上童子学时,饽哥邀他到家中玩耍,他记得那时尹氏胸前就挂着这串钥匙,那个小木盒中藏着,恐怕是首饰银钱等贵重之物。她双眼已盲,自然会格外小心警觉,除非硬抢,否则很难偷走那钥匙。
“般只锁都配有两把钥匙,另把钥匙呢?”
尹氏怔,想想,才说:“十几年前就没,随着他爹去。”
“丢样东西,很紧要,若找不回来,你圆儿兄弟恐怕有大麻烦。”尹氏素来气性刚傲,这时却露出忧色。
“究竟是什东西?”
“你跟来……”
尹氏转身摸索着向内边卧房走去,墨儿跟进去,屋子很窄,张雕花旧木床就占去大半,床边个漆色发暗剥落旧木柜,墙角堆着个旧木箱子,两个坛子,窗边个小木桌,上面摆着些瓶罐木盒。窗子很小,窗纸已经黄旧,房里十分昏暗。
尹氏从脖颈上取下串钥匙,摸寻着打开柜锁,将手伸进最下层,从里面摸出个乌漆小木盒,盒前挂着个小铜锁。她用从钥匙串上选出枚小钥匙,打开木盒,从里面摸寻出个小香袋,递给墨儿:“就是这个香袋。里面东西昨天被人偷偷换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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