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别处偶尔听人说应天府梁侍郎家有女待字。”
“什人说?”
“上个月个儒学会上,是何人所言,已经记不得。”
“真记不得?”
“事已至此,难道还会隐瞒?”简庄陡然提高声音,眼中射出恼愤。
五子起抬头,惊望向赵不尤。
“宁陵县虽然隶属应天府,但路程少半,两天足够来回。”赵不尤环视圈,最后望向郑敦,“那封莲观假信是章美找人交给齐愈?”
郑敦点点头。
“章美改掉假信地址。”
五子越发吃惊。
中。”
乐致和盯着面前茶盏,不敢抬眼,脸颊和脖颈顿时通红。
“至于拿什来买通贺老崴?钱少,贺老崴不动心;多,诸位都不是大富之人,也拿不出。幅王羲之《王略帖》赝品,倒是正合适。”
江渡年鼻子里闷闷哼声。
“等齐愈上船,在酒里下药,将他迷倒。齐愈以为自己只睡个时辰,其实是睡天夜,第二天上午才醒来。至于这迷药和剂量,得有行家才拿得准。这行家就是在街上卖药彭针儿——那天彭针儿见到田况兄,赖着要学新棋招,那语气不像是求师,更像是讨债。”
“若是偶然得来地址,章美岂会轻易去应天府查探?”
“哪里知道?”简庄语气虽硬,目光却又重新黯然。
赵不尤正声道:“章美眼下生死未知,还请各位再多想想。是否还有什未说?”
五子尽都默然。
“章美恐怕是心生愧疚,但对齐愈坚执新法,又始终愤愤难平。因此还是决意戏弄齐愈,所以另写封假信,将应天府改成宁陵。”
五子面面相觑,恍然中仍充满惊疑。
“渡年说,寒食相聚那天,章美似乎心怀不满,出言无礼。想应该是发觉什,所以才亲自去应天府查探。今天来,要问也正是这件事。原来那封假信上应天府地址是哪里?”
简庄低声道:“复礼坊朱漆巷梁侍郎宅。”
“这地址是从何处得来?”
田况重新捏挤起手里棋子。
“齐愈天时日就这样被偷走。等他到应天府,其实已经是第二天晚上,什都做不得。第三天是清明,等寻到官媒去提亲,左右耽搁,便是天。等齐愈发觉,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来。”
赵不尤停住话语,院子里顿时片寂静,只听到墙外鸟雀声和远处人语声。
五子各自垂头低眼,泥塑样。
赵不尤长叹声,才又开口道:“然而,齐愈却如期赶回来。他去不是应天府,而是宁陵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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