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不尤继续言道:“但殿试是天大事,怎可能轻易阙误?据齐愈言,两个月前,他和章美因新旧法起过争执。猜,不止章美,他恐怕是激怒你们七子。而章美和郑敦又偏巧知道齐愈最大弱点——莲观姑娘。”
郑敦听到这里,头垂得更低。
“你们知道,为莲观姑娘,齐愈恐怕能舍弃切。于是你们便想利用莲观骗他离开汴京主意。模仿莲观,写封假信,骗齐愈去相亲。猜这个局,是棋子先生出妙招。”
田况身子顿,手中棋子搓动挤擦声顿时停住。
“章美和齐愈同在上舍,偷信最方便;模仿莲观笔迹,当然是渡年;至于信内文,为更像女子语气情态,猜是简庄兄妹妹所写。”
愈。”
听到“齐愈”两个字,在座五子都微微惊,神情都不自在起来。赵不尤看到,知道自己所料不错。但他却没有丝毫喜悦,反倒有些不忍。
他略停停,才沉声道:“再说清楚点,是齐愈相亲事。”
五子同时震,眼中全都闪动惊愕、慌张。
赵不尤慢慢道:“若不是渡年前天那句话,也很难这快就想明白。”
这时,门帘内有个身影闪,看行姿,应该是简贞。
赵不尤不由得停顿片刻,才又继续道:“这相亲假地址不能太近,但也不能太远,往返得在三天之内,能赶回来殿试。否则齐愈必定会等殿试过后再去。因此,应天府最合适不过。只要能赶回来,齐愈定按捺不住,赶紧先去提亲。不过,这里便有个难题——他若及时赶回来,这计策便白费。如何让他以为自己能赶回来,结果却绝对赶不回来?这个局最妙地方就在这里,真正堪称‘偷天换日’。恐怕还是棋子计谋——”
田况偷望赵不尤眼,目光中露出得意之色,但随即收住,又变回愧悔。
“你们知道齐愈没有多少钱,便预先买通货船主贺老崴,寒食清早候着齐愈,将他诓上货船。致和常年在河边经营茶坊,熟知那些船主,贺老崴恐怕是你选
“什话?”江渡年强压着心虚。
“问你寒食那天聚会,章美是否和齐愈争执,你说没有。而寒食那天,齐愈根本没有赴会,他在去相亲货船上。”
江渡年脸上阵抽动,满眼懊恼愧悔,随即猛地将脸扭到旁,望着桌角,不敢再看赵不尤。
赵不尤继续沉声道:“想事情起因于新旧法,你们七子尊信旧法,齐愈却独自推崇新法。不过前两年,只是志向不同,还能相安无事。今天就不样,殿试在即,以齐愈才学,必定高中。你们怕他将来仕途得意,推扬新法,便想尽早制止。若仍是三舍法,齐愈身为太学上舍优等生,其实已经直接授官。偏偏今年复兴科举,他也得参加殿试。最简便办法便是设法让他阙误殿试,断绝他出仕之途——”
听到这里,五子都已经脸色发白,各自垂着眼,不敢抬视。唯有田况手里不住搓动着两颗棋子,发出刺耳之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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