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这几天只顾查那件案子,竟都没有留意。”赵不尤虽然名列“汴京五绝”,但五人素来各不相干,他和其他四绝也未有过交往。
“还是大船消失那件案子?不是已被压下来不许再查吗?”
“老顾是不能再查,自己在查。”
“这事恐怕牵连不小,你还是不要过于执着。”
“正因牵连不小,才该查个明白。”
“不过——听说刑部还有王丞相都压死这案子,不许再查,赵将军私自查案,难道不怕?”
“怕什?”赵不尤有些不耐烦。
“嘿嘿。这事太古怪,背后定不简单。赵将军自己恐怕也知道,恕多说句,炉膛里探火,当心烧到自家手。这些年见得太多。”李俨仍笑着,眼中却闪过丝警觉。不过,他随即又哈哈笑道,“这两年,信佛,想着随处该多行些善,才多嘴,赵将军莫要见怪。”
“多谢。”赵不尤不愿再多言,拱手,随即举步上桥。
到章七郎酒栈,古德信已候在那里,临河座上。
争,要找人打理讼案。不知赵将军肯不肯赏光帮帮他?”
“李兄言重,在下吃便是这碗饭。”
“太好,上回输那溜地,正好从这里讨回来。哈哈!”
“就请令兄来找吧。在下还有事,先行步。”
“好!好——哦,对,赵将军,还有句闲话——”
古德信满眼忧色,叹口气:“你这性子越来越硬。知你主意定,再难折回,劝也是白劝。从本心而言,也盼着你能查出真相来,但就朋友之谊,还是要再多劝你句。郎繁和船上二十四人已经送性命,这背后之人凶狠之极。不尤,你还是收手吧,不要惹祸上身。”
赵不尤笑笑:“人有身,用得其所,才不负此生。曾听简庄兄讲,其师程颐当年求学于大儒周敦颐,请教该从何入门,周子教他先寻孔、颜乐处。孔子和颜回,身居陋巷,粗茶淡饭,人都不堪其苦,他们却能乐在其中。他们为何而乐?这问,已细想
古德信性情和善,常年乐呵呵,此时虽然仍笑着,笑容中却透出些郁郁之色。
赵不尤问道:“老顾还未到?”
“他正在后面鱼儿巷查案子,等下才能来。”
“哦?又有案子?”
“何止这处?清明过后,京城内外到处都有事,这些生事人像是商议好般,起出动。开封府、皇城使、提点刑狱司、刑部、大理寺全都被牵动,乱作团。就连你们‘汴京五绝’,不但你,其他四绝也全都卷进来。老顾自然躲不掉,东奔西跑,忙得脚不沾地。所以才想着邀他来坐坐,稍稍歇口气。”
赵不尤正要抬步,只得又停下来。
李俨仍憨笑着:“赵将军这几天正在追查清明客船消失那案子?”
赵不尤不愿多言,只“嗯”声。
李俨又道:“那天正在虹桥口,至今不敢相信自家眼睛。不知赵将军查得如何?”
“仍在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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