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田况眉头颤,“他也去应天府?”
“嗯,从个船主那里打问到,寒食下午,章美搭他船去应天府?田兄是否知道其中原因?”
田况忙摇头:“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,章美为何要去应天府。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……”
“之前他没有丝毫异样?”
“没有……或许有,但没能察觉到。简庄兄他们也是。”
大信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世事也许如局,人却并非棋子。”
“哦?怎说?”
“出身、禀赋、天分,甚至生死、寿夭、贫富、贵贱,或许都有命,都是局。而且,除开天命之局,更有人为之局。因此,世事如局说得至少不错。但是,人却不像棋子,棋子被执局者放到哪里,便只能在哪里。人却有取舍、进退,大局虽难改,己命却能择。就像‘梅花天衍局’,就算真有此局,你既可望洋兴叹,丧却斗志,也可视若无睹,依然故。局虽在,但下与不下,如何下,为何下,都在人心取舍。若是真爱棋,见到这样天造神设之局,只会惊喜万分。若是计较得失胜负,便会被这局吓倒惊退。因此,局虽前定,却能因人心而后变。”
宋齐愈坐在力夫店,望着河水出神。
店主单十六端来饭菜,碗糙米饭,碟青菜,碟酱瓜,很清寡。宋齐愈却是吃惯,又有些饿,拿起筷子,就大口吞嚼起来。
三年前,第次来汴梁,他和章美、郑敦就是在这里下船,上岸,也是在这家力夫店吃饭。郑敦路上都说要好好尝尝汴京菜肴,谁知这店里最好也只是蒸鱼和烧鸭,且做得粗疏,连越州家乡般店馆都不及。三人都没太有胃口,章美和郑敦是因为失望,宋齐愈则是为莲观。
莲观是位官宦人家女儿,在来汴京途中,救他们三人性命。
宋齐愈家中贫寒,勉强才凑些盘缠,章美和郑敦便将就他,起搭
“好!解得好!是太陷于得失,多谢不尤兄!”田况似乎有所觉醒,端起酒盅,“来,为不尤兄这番良言饮杯!”
赵不尤笑着举杯,两人饮下,又说几句闲话,赵不尤才转入正题:“田兄,依你所见,郎繁之死,是否被某人设局?”
田况嘴里正嚼着块猪皮,忙口吞下,泛红脸也顿时有些发暗:“郎繁性子极拗直,他这性子,最不好欺,但也最好欺。外人般极难让他生信,不过,旦让他信,就如箭矢离弓般,再扳不回。这恐怕就是孔子所言‘君子可欺不可枉’吧。这两天细想,或许是有什人,瞅准他这性子,让他信什理,他若是信这理,就算赴死也绝不犹豫。”
赵不尤心想,郎繁虽然拗,却绝不愚,要让他信,必得是正理。什人让他信这样正理?又是什正理能让他甘愿牺牲性命?至少,那人值得信任。郎繁轻易不结交人,他最信是东水诸子。难道是章美?
他又问道:“你可知道章美也去应天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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