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这话怎说?”
“这话是说——宋状元第,您好友章美该第二,至于第三,愿选谁选谁。”
宋齐愈听大笑起来。这时店里又进来两个力夫,单十六便去招呼,宋齐愈独自喝着茶,笑阵。殿试已完,苦读生涯也就此结束,至于能得第几,他并不怎介意,反倒不愿被选为前三,登高人易妒,名显麻烦多。何况看当今时势,也并非有为之时。
本朝名臣中,宋齐愈最钦慕王安石。王安石在英宗朝时
“郑敦兄弟,你再仔细想想,关于郎繁和章美,以及应天府,还有没有什事,你没有跟讲过?”
郑敦怔,随即低头沉思半晌,才黯然摇头:“没……应该没有……”
汴河北街最东头是单家茶食店,来京货船大多在这里卸货。因他家茶饭酒浆价低量足,力夫们常聚在这里,这店渐渐被叫作力夫店。
魁子宋齐愈无事时,常来这店里坐,为这里花钱少,他家中穷寒,身为太学生,每月只领得到千百文;二来,他愿意结交这些杂役力夫,听他们说话,虽然俗浅,却比士子们爽直热活,也让他更贴近市井民生。
今天他早就出来打问章美下落,寻上午,毫无结果,人也走得渴乏,就走进力夫店来歇息。店主单十六见到,边笑着招呼“宋状元又来啦”,边用帕子将宋齐愈最爱临河那副桌凳擦拭干净,宋齐愈笑着点头坐下。这店主和其他力夫听说他是太学生,几年来都叫他状元。
赵不尤不由得暗暗替墨儿惋惜。
“章美直瞒着们,个字都没讲过!”郑敦脸上又露出不平之色。
“恐怕是简贞姑娘在信里要他暂时保密,简庄兄自家都不愿为禄利而谋出路,若知道自家妹妹竟然将闺阁笔墨拿到市面上去卖,定会大不乐意。”
“也是。”
“对,章美何时将卖画钱交给乌老伯?”
今天并没有几只货船来,店里只有两三个力夫聚在另边闷头喝汤吃饼,只听得到阵稀里呼哧声。店主照旧例先端大碗煎粗茶来,笑着道:“过几日就要发榜,大伙儿都说宋状元这回保准真成状元!”
宋齐愈笑起来:“多谢单老哥吉言!借你那些钱,恐怕还得过阵子才能还得上。”
单十六连摆着手说:“那值得什?状元郎能用老单钱,这荣耀到哪里买去?再说,等你中状元,还会缺钱?”
宋齐愈笑道:“那真得中个状元才成。”
“这还有什真假?不但们班兄弟这样说,满京城都传宋、章二、三不管呢。”
“说是寒食前两天,他将那田主引荐交托给乌老伯。”
“这说他是交割这事,才离开汴京,去应天府?”
“应天府?!章美也去应天府?”郑敦猛地叫起来。
“嗯,才从个船主那里打问到。”
“他去应天府做什?”郑敦睁大眼睛,极其震惊,“他殿试都不回来参加,难道遇到什事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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