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——”赵不尤看着草图中央,个妇人牵着个孩子,站在船顶,挥手呼叫。他听万福讲述当时情景,道士身后立着两个小道童。道童和道士样,不可能凭空出来,自然是梅船上原先就有,船顶那孩子应该就是道童之,另个孩子当时恐怕藏在船舱内。现在这猜测从张择端口中得到印证。
只是——船遇险,妇人带着个孩童到船顶去做什?何况那险情其实并不危急,最多只是桅杆撞上桥栏,或船头被水冲得调转。照理而言,孩童留在舱中反倒安全……
赵不尤停住思绪,又问道:“那个白衣道士你自然也看两眼?”
张择端犹
就这样,张择端继续辨认,到后来也渐渐不再害怕。除郎繁之外,二十四具尸体中,他能完全断定有十五人,略有些犹疑四人,剩下五人中,有两个当时只看到侧脸,不敢确认,其余三人则全无记忆。
总体而言,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昨天梅船上人,除四五个外,和张择端草图也大致能对应。
“幸亏来趟,这样船上人面目便全都能画得真切。”张择端走出舱室,擦掉满头汗水,苍老过年龄面上竟露出淳真喜色。
赵不尤笑笑,这画痴除画之外,再不关心其他,刚才见到死尸还怕得发抖,这会已全然忘记,又回到他画上去。去年请他到家中吃饭,堂弟赵不弃正巧也在,那家伙生性促狭,偷偷在张择端汤碗里多加把盐,张择端口喝尽,用袖子揩抹着嘴,浑然不觉咸。
“择端,那船消失后,个道士顺流漂下来,那时你在哪里?”
九窍才会有血渗出——”
张择端听,更是惊怕,将眼躲到边,不敢再看。
赵不尤安慰道:“择端,以你眼力和记性,只需看眼,就能分辨出来。”
张择端仍不敢看,微颤着声音,指着手中草图中央道:“已经看眼,是船顶上拔掉船桅插销这个船工——”
草图上,船顶篷桅杆脚下,个短衫细腿背影,正在扯桅杆上绳子。
“还在虹桥上。”
“你可发觉什异样吗?”
“要画是船遇险那刻,忙着记桥上众人脸,只恍几眼,没仔细看。”
“你眼,抵别人十眼百眼,那道士身后立着两个小道童。你可看见?”
“嗯。对,其中略高点那个道童,是图上船顶这个,不过换衣服——”
“但图上这人背对着……”
“昨天他跳上船顶时候看见,拔开插销后,他脸也朝这边转次,高颧骨,塌鼻梁,小扁鼻头,唇上有两撇细胡须——”
赵不尤看那尸体面部,果然如张择端所述:“好,们再来看第二个。”
万福又去揭开第二具尸首头顶席子,张择端仍只匆忙看眼,便立即躲开脸,指着图上船头撑篙高个男子:“是这个。”
这个男子脸部画得很清晰,八字眉,钩鼻头,嘴下撇,长下巴,果然极似地上那具尸身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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