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叫声更近,有几十头。
他更加害怕,不由得停住脚。
夜兽臭气隐隐飘来,接着足音突然加快,它们也嗅到他气息。
他身体剧烈颤抖,紧绷心几乎要裂开。
他却强迫自己站定双脚,双手各握把骨刀,迎接凶猛奔来夜兽群……
伴随着怕,恨也随之腾起。
他丢下丁尼,独自快步走进黑森林。
以往,黑森林里不时会传来夜兽群嘶叫声,这次走很远,都没有听到任何声响。
夜兽都被亮人吓走?
恨再次腾起,顿时驱尽怕。
然而这次,丁尼回来途中,目睹个惊人场景:亮人在捕猎夜兽。
有七八个亮人在追逐夜兽。那些夜兽见到他们,全都纷纷逃窜。那几个亮人迅速围住落在最后头,那头夜兽虽然嘶叫着,却缩在地上,不敢反击,被亮人用长矛戳死。
摩辛听后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夜兽竟然怕亮人……
摩辛心中已经很久没有怕,这时,怕像是沼泽里水样渗出来,四处漫溢。
起先,四个盲人根本追不上,不时撞到树枝或抓空、踩空,跌下树去。不过,不需惩罚,那四个盲人都会迅速攀上树,继续追赶,丝毫不敢懈怠。
没用多久,他们便渐渐掌握追踪关键,不再顾虑树枝,只心听前面声音,并根据这声音,寻找攀缘、飞跃和落脚地点。
四个盲人练熟后,摩辛便让他们依照着去训练其他盲人。
那些盲人又远不及这四个,他们便用鞭打和饥饿来惩罚。
惧怕,是最好鼓舞。那些盲人虽然慢很多,却没有谁敢不尽力。尤其是两个笨拙盲人被杀掉当作食物后,其他盲人更加拼命。
他加快脚步,继续走,继续听寻。
又走很久,终于听到,在他左边,距离很远,有夜兽声音。
他心顿时重重跳响,但随即被恨驱动,他转身向那嘶叫声快步奔去。
嘶叫声也在向他移动,离他越来越近。
他忽然想起来:自己被怕和恨冲击,只顾着找寻夜兽,却没有仔细想好应对夜兽办法。
他忙用更多恨,压住这怕。
幸而,关于亮人消息,每次他都让丁尼远远避开那些盲人,只低声告诉他个人。旦那些盲人听到这件事,对亮人再多恨,也会被惧怕吞噬掉。
摩辛心底翻腾许久,才渐渐止住颤抖。
必须去杀夜兽!
然而,才闪念,怕又忍不住渗出来。
不久,所有盲人都能在树枝间穿行。
摩辛心中焦虑终于散去,丁尼却又带来另个焦虑——
摩辛命令丁尼不时穿过黑森林,去北边探查那些亮人。
前几次,丁尼回来时,只探到亮人数量在增加。
对此,摩辛并不怕。亮人增加个,他就让盲人增加三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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