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她镇定些,对准缠在树枝上地蚓,只在处连连割锯,终于将它割断。她又急忙去砍第二条,连砍十几刀,才把它砍成两截。
她几乎虚脱,双腿软,坐倒在地上,边急喘,边抓过左边那半截
有次,她困到极点,根本睁不开眼睛,实在无力挣扎。心想,就安心睡吧。能在睡梦中死掉,也是种幸福。于是,她坐到个树杈上,靠着树身,睡过去。
不知睡多久,腿上阵刺痛惊醒她。
她低头看,只树鼠趴在她腿上,正在啃咬。旁边还有几只,正在往她脚上爬。而附近几根枝杈上,许多团小黑影正在聚集过来。
萨萨尖叫声,把拍落腿上那只树鼠,抖掉脚上几只。掏出绳钩,甩挂住旁边根树枝,急忙荡过去。连荡几棵树,才敢停下来。
从那以后,她再不敢睡着,只能无休无止地警觉和逃亡。
萨萨只能不断逃。
她太弱小,几乎没有攻击力。她没办法像妈妈希望那样,像风样自由,却必须像风样轻快,才能活下去。
妈妈在时,她几乎什都不用担心,对危险没能养成敏锐感应。很多次,等她发觉时,威胁已经近在身旁。幸而她天生行动轻捷,次次靠着侥幸得以逃脱。
死亡是生存最好训练。
几次濒死惊吓后,她不得不学会时刻警觉。眼睛、耳朵、鼻子、身体随之渐渐醒来,她慢慢能分辨出各种声响、气味和暗影细微差异。在树枝间穿行时,也越来越轻快。
至于食物,她只能捕地蚓吃。她已经记不起其他食物滋味,只知道,所有食物里,地蚓最难吃。
可即便是地蚓,也不是想吃便有。
有次,她饿极才溜下树,又用树枝戳打地面。戳很久,地蚓终于从土里钻出来。她刚要挥刀去砍,脚底忽然动,另条地蚓钻出来,缠住她右脚腕。而第条地蚓已经沿着树枝盘旋而上,缠住她左手腕。
她顿时慌起来,右手忙举刀急砍。连砍几刀,都没能重伤那条地蚓。第二条却已经爬上她右腿,向腹部盘绕。她只得丢下第条,弯腰去砍第二条,连砍几刀,那条地蚓身子颤,暂缓些。
这时,第条已经盘绕到她左肩,她忙抬起右脚,将第二条地蚓身子死死踩住,转身回头,挥刀去砍第条。
她绳钩技艺进步最快,尤其是视力提高后,幽暗中十几步外树枝也能辨认清楚。轻轻甩,就能钩稳。双脚蹬,便能远远荡开。
只是,树叶和细枝极难避开,旦触到,便会发出声响。
她脖子上还戴着妈妈给她串骨链,摸着那些骨珠,她想出个主意:去捡寻些碎石子、碎骨头,装在小皮袋里,拴在腰边。如果不慎发出声响,立即摸出几颗,瞄准旁边枝叶,颗颗丢过去,造出串声响,将危险引开。
最难是睡觉。
没有那个家和妈妈看护,她再没有安心睡过次,随时都会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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