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蚓下半截顿时松开,上半截却仍活着,并猛地发力,紧勒住他脖颈。泽恩几乎断气,忙用矛尖狠狠戳刺,汁液飞溅,地蚓上半截终于又松弛下来。
泽恩睁开眼,大口喘息,却眼看到那个黑影又逼近几步。他忙甩开腿上半截地蚓,用力蹬,站起来。双臂仍被缠住,双手勉强能动。他掉转长矛,两手握紧,将矛头指向那黑影。
这时他才隐约辨认出,那身影十分干瘦,有些佝偻,是个老人。
极少有人类能活到老年,泽恩活到现在,只见过个,也远没有这个身影老。
那个老人见他站起身,立即停住脚。
泽恩握着长矛,忍着腿伤,又溜下黑牙石。
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,他才去寻剩余夜兽骨架,共有四具。
他先用骨刀割解具,抽出骨髓吞下去。略止住饥饿后,又去割剩下,把骨髓都收在腰间空皮袋里。他得在黑牙石上养伤,这些骨髓是仅有食物。
割到最后具时,他双脚忽然绊,人顿时栽倒,骨刀脱手飞落。
随即,有东西缠上双腿,冰凉滑腻,是地蚓!
泽恩忙趁机腾出左手,费力伸臂,想去扯落缠在脖颈上地蚓。那老人看到,立即抬脚逼近,举起长矛向他胸口刺来。泽恩急退几步,躲开长矛,慌忙扯下那半截地蚓,用力甩过去。随即握紧长矛,对准老人。
地蚓飞落,挂到老人长矛上,老人又停住脚。
这时,泽恩才隐约辨出老人面容:头发稀疏,颧骨高耸,眼窝、脸颊深陷,目光无比幽暗。
阵恐惧涌起,泽恩不由得挥刺长矛,连声怒喊,声比声尖厉。
老人那幽暗目光颤,现出些犹疑,缓缓收回长矛,伸出只嶙峋手,抓住那半截地蚓。随后,慢慢向后退去,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……
山下泥土里才有地蚓,这里尽是石块,它是怎钻出来?
等他意识到,想去挣脱,地蚓已经盘绕到他上身,把他双腿双臂全都紧紧缠住,只有左手露在外面。他本能抓,抓到样东西,块骨节,边缘尖锐,是个武器。
地蚓越缠越紧,泽恩费力扭转手腕,正要去割,眼角忽然扫到个黑影,向他慢慢逼近,又个人类。
他根本无暇多想,只能握紧那块骨节,在地蚓身上连戳带割,划破道口子,黏滑汁液涌出来。地蚓随之颤,反倒缠得更紧。
泽恩忙又接连用力,在那道伤口处急急割砍。地蚓吃痛后,身子才猛然松。泽恩忙趁机挣出右手,迅速摸到身侧长矛,把攥住矛头,迅速掉转,用力割向地蚓腹部。连割十几下,终于将它割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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