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在这后宫拼力自保活下去,还能怎样?!”
她撑着梳妆台,摇摇晃晃站起来,直视着他,露出自嘲似笑。
“你以为,是像那些庸脂俗粉样,为争夺荣宠而绞尽脑汁?你错。”金玉音指着自己,悲愤道,“从出生起,便注定与她们不同。父亲在临终前告诉,他曾请人为排过生辰,是母仪天下命格,他要坚守,绝不能轻易下嫁给平庸之人,因而后宫那些寻常女子,根本不配让去斗!入宫,本也不求媚上,那些钻营奉承小伎俩,根本不屑做。就那样默默地等,等着君王在如云女子间发现所在……终于他见到,还问及家乡,本名,他说兰心蕙质出尘脱俗,犹如空谷幽兰,他为取名金玉音,可是那心胸狭隘惠妃,却只因这样就把撵去司药局。她是想让从君王面前消失,让辈子守着那些苦涩药草,用玉杵捣烂自己年华。可偏偏不,为什要被这样无知又可笑女人摆布,她凭什?她也配?!”
“所以你利用太后想要断绝万岁后嗣念头,与其联手,在画舫楼梯上事先做手脚,让怀着孕惠妃登上去之后,摔落流产。后来见万岁又对她起怜悯之爱,便在惠妃服用滋补膏方间加药,让她神思恍惚,失足落水而死。”
“那又怎呢?像她这样没有头脑只会任性俗人,不是自寻死路吗?”金玉音淡漠地扬扬手,整理下层叠锦绣云袖,“最厌恶,就是那种无知所谓美人。偏偏这后宫之中,多就是这样,每天被迫与她们言笑晏晏,和睦融洽,早就已经憋闷得要疯。”
江怀越看着她这样神情,忍不住道:“你憋闷,为什不离开?沈睿见你时候,难道没有提出过还想再续前缘想法?你明明有机会可以离开后宫,二十五岁那年,你已经在放出名单上!”
“离开?为什要走?凭什要走?”金玉音好似听到最大笑话,满脸惊诧与不甘,“二十五岁,已经在后宫被虚耗十几年,得到什呢?除本本药理古书被翻烂,除年年青春空空流失,什都没有!你居然觉得应该跟他走?那以后呢?他这辈子都没有功名,事无成浪迹四海,难道叫跟着他去餐风饮露,还是要换上布衣棉裙,与他起男耕女织?!失去全都没有要回来,却还得浪费后半辈子,成为双手粗糙民妇村姑吗?”
“你看不上他,是吗?”江怀越讥讽地扬起眉梢,“曾经让你仰慕依靠表哥,经历科场案之后意气阑珊再无前程,你不愿跟他再续前缘,但他至少……还为保你,自尽于面前。”
金玉音嘴唇下意识地动动,随后才冷冷道:“那也是他自知计划失败,不想被你们抓回来拷问罢。你以为他对还是片真心?若不是对他说,只要他能使怀孕,那以后不管是不是亲生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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